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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第2 / 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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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出院了!她变得更加安静内敛,却也更加的坚硬。

盛梓晨说得很对,一次性流干了泪水,就不会再整天哭哭啼啼!楚钧那么优秀的男人,肯定不喜欢哭哭啼啼的软弱女人!所以,她要坚强!

重新回到了咏洁洗化公司,刚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杨雅婷敲门走进来,竟然呈上了调任回总公司的申请报告。

“我是为了小舅舅才留在这家小公司的!现在……他走了,我也没有再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和动力!”杨雅婷的眼窝里还有未干的泪水,眼泡浮肿,看得出来楚钧的去世给她的打击很大。

“杰拉尔德……我会让你后悔的……”苏苏自语着,由于嘴唇也被豁开,吐字模糊不清,根本无人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瞳孔放大,眼前开始出现幻境,回忆起了六年前那可怕的一幕。她落入了盛梓晨的手里,也是毫不留情的凌虐,没有人性的折磨。好在那时还有杰拉尔德出面救了她,现在谁能来救她?

为什么男人的心肠都这样狠!苏苏在心里流泪,她真得想不明白,曾经猪一样愚蠢狗一般忠诚的杰拉尔德竟然变得像狼一样凶残!

毁掉了她的脸,她的确再也没有什么资本兴风作浪了!可是杰拉尔德却并没有杀她,而是让医生救回她的性命,为她缝合伤口。

既使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也能想象出愈合之后,她的脸该是多么丑陋可怕。

不过,爱情的力量的确伟大,能让任何不可能成为可能!盛梓晨保持着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风格,韧性十足地赖在这里,就是不肯离开。甚至,为了能引起安宁的兴趣和转移她的注意力,他开始谈起了一个久远前的话题。

“你想知道当年苏苏和楚钧之间的事情吗?”盛梓晨在靠近窗边的一把椅子里坐下来,尽量避免和那个痛失爱夫而性情狂躁的女子近距离接触。“他们俩的事情,我很清楚,可以讲给你听!”

安宁怔了怔,随即冷笑:“我不感兴趣!还有你说过的那些,鬼才相信!”自从盛梓晨干过绑架非礼的事情之后,他在她心里的信誉度已大打折扣。尽管盛梓晨跟她说过有关当年苏苏出卖楚钧的事情,但她却从未在楚钧面前说起过。因为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话,当然更不会告诉楚钧了!

“是真的!”盛梓晨却是一脸的认真,他叹了口气,说:“楚钧都已经死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看着盛梓晨认真的眼,安宁终于开始正视他的话。思忖许久,她开口:“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你再说一遍!如果你撒谎半个字,就让老天爷打雷闪劈了你!”

楚钧走了,永远得离开了!她再怎么哭天抢地也无法改变这个残酷的事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替他把事业做好,不辜负他生前对她的重视和栽培。

*

洗了个畅快淋漓的热水澡,安宁走出浴室,决心重新开始!

她必须要振作起来,从绝望的悲伤里走出来!需要她做的事情太多了,她不能把公司丢下,就这么任性下去!那个宠着她惯着她的男人离开了,她必须要学会独立自强!

走回到病房里,发现盛梓晨竟然去而复返。

“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我没有告诉你!因为这些都是盛梓晨告诉我的!我怕你生气,说我相信盛梓晨的鬼话!不过,我觉得他这个人不会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安宁摇首苦笑,“你已经走了,这件事情的真相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希望你在那边别再觉得亏欠她,你不欠她的!不欠她的!我们都不欠她的,她却欠了我们孩子的一条命!”

轻微的悉索声让安宁从悲伤中醒过来,再次抬起头。周围有人吗?为什么她总感觉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存在呢?

猛然起身,安宁四处张望,可是目光所及之处仍然只是林立的墓碑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偶尔有春虫在草间鸣叫,还有扑楞着翅膀低飞的小鸟。

天空阴云密布,越压越低,天际边隐隐有春雷声传过来,似乎要下雨了!

“钧,是你吗?”安宁放声喊起来,她不停地转着身子,渴求的目光捕捉着眼前一切的可疑之处。她多么希望,转身之间,就能看到他那颀长英挺的熟悉身影出现,多么他能像往常那样拥她入怀,多么希望他宠溺地捏着她的鼻尖告诉她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

眼窝一直湿湿的,却始终没有再落泪。也许,她一辈子的泪水都在楚钧去世的那几天里流尽了。

“我真傻!以前总是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跟你较真!其实你爱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爱你呀!”安宁痴迷地凝视着照片上的俊美男子,深情地喃喃倾诉着:“钧,我真得好爱好爱你!”

原以为这辈子她都会将对他的爱永埋心底,没想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就算再爱又如何呢?反正他听不到了也感受不到了!

“钧,我真蠢呐,还总喜欢自作聪明!怕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会让你有了挟制我的武器……哈,我真笨!为什么不早对你说出我的爱,让你早点知道我对你的爱!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有一天会厌倦我,起码我表白过,此生没有遗憾!现在,就算我说再多遍,也没有人会听了……”说到这里,安宁已是哽咽不成声。她停了下来,竭力让自己平静。不能再哭了,再哭就是软弱的表现。她不能在楚钧的墓前惹他不开心!

沉默了许久,安宁总算平静下来,勉强扬起嘴角,说:“咱们换个话题吧!钧,你知道吗?其实你是个很傻的男人,比我还傻!起码,我知道陈宇森不是良人,跟你在一起之后,心里就再也没有他一丝一毫的位置!而你却一直爱着苏苏!当然,你以为这辈子亏欠她太多,其实,你根本就被她骗了!”

说罢,楚嘉琪便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今天一定是鬼打墙了,她竟然说出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也许,在楚钧的墓前,真有什么魂魄左右着她的神智。也许,是出于愧疚,为焦秀珍的凉薄感到难过。总之,那些话就不经大脑考虑地说了出来。

不过,楚钧已经死了!也许,某个秘密将会随着埋葬地下,永远得成为秘密了吧!

*

正午的天气有些阴沉,天空厚厚的铅色云层,看不到一线阳光。凉风阵阵,有种湿漉漉的寒意。

安宁在楚钧的墓前坐下来,紧紧地贴着墓碑,轻声地陪他聊天。

缓缓起身,安宁转过头,看向楚嘉琪。“大姐刚到吗?”

楚嘉琪点点头,脸上似有些愧疚之色。“阿钧的葬礼让你一个人张罗……辛苦你了!”

“我是他的妻子,有什么辛苦的!”安宁最想知道的是京城楚家人的态度,为何冷漠至此。“爷爷呢?”

“爷爷身体不好,这件事情暂时瞒着他!”楚嘉琪似乎知道安宁心里的想法,不由叹了口气,道:“爸爸想来看看他的,不过……唉!”

再多的理由也是借口!安宁忽然为楚钧感到悲哀。他生于那样的家庭,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冷漠凉薄到如此地步。难怪他生性漠然,原来是因为他的身边真得缺少爱!

杨雅婷对安宁点点头,带着歉意地转身离开。

*

中午,安宁在公司的餐厅里胡乱吃了点东西,便驱车赶往墓园。

楚钧连人带车都烧成了灰熄,由凌琅派人把灰熄当作骨灰收进了骨灰盒里下葬。葬礼并不隆重,参加的也就是楚钧在T市的几个亲友。

京城那边并没有多大的动静,让安宁诧异的是,几乎没有一个亲人过来祭奠楚钧。人性凉薄到如此地步,不由她生疑。

盛梓晨趁机把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抚着她,却这样劝她:“哭吧哭吧!等把心里所有的泪水都哭出来,就把他彻底地忘了!”

“我永远都不可能忘了他!永远都不会忘!”安宁伏在盛梓晨的胸口,她多想借此麻醉自己,可是脑子却是如此的清醒。哪怕盛梓晨跟楚钧有着相似的容貌,而她却不能把他当成他!许久,她轻轻推开了他,低下头,抹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你走!”

“我不走!”盛梓晨脸皮赛过城墙,哪里是安宁能够驱赶走的!更何况,楚钧已死,他更有恃无恐。“你现在需要我!”

“谁需要你!”安宁怒目而视,斥道:“你要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得,我走还不行吗?”盛梓晨连忙退开几步,摆摆手表示投降。走到门口,他又转回身,嘱咐道:“多哭会儿,把眼泪一次性哭干!等哭完了擦干眼泪,别再整天哭哭啼啼没完没了的!”

安宁怔了怔,再一次见识到了人性的自私和冷酷。楚钧尸骨未寒,杨雅婷就要离开了!再一想,也就释然。杨雅婷这样的天之骄女,肯留在一家小小的洗化公司是有些委屈她了!楚钧在的时候,还有动力,现在楚钧死了,当然就待不下去了。

“好吧!你的申请我同意了,不过……总公司同不同意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安宁很痛快地在申请书上签了字,然后再不看杨雅婷一眼。

杨雅婷似乎有些愧疚,半晌,喃喃地道:“小舅舅活着的时候,我把他说的每句话都当作圣旨,认真得去履行!你回来了,我把步入正轨的咏洁公司交还给你,并没有辜负小舅舅的嘱托!我不可能辅佐你一辈子,你只能靠自己扛起公司!”

安宁勉强牵起唇角,淡淡地道:“你说得对!没有谁能陪伴谁一辈子!该做的你都做到了,并没有辜负谁!”

没想到安宁竟然如此通达,杨雅婷一时间竟有些哑口无言。以前,她认为楚钧迷恋安宁是鬼迷心窍,此时终于有些明白,为何他那么喜欢安宁了!也许,这个貌似平凡的女子真得有种令人折服的人格魅力。

手术结束后,医生用白纱布把苏苏的脸一层层地裹缠起来。这时,布罗奇走进来,交给苏苏一张支票,说:“堂主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说是……是你的!”

苏苏把目光移向那张支票,看到上面的那个天文数字,知道是楚钧让杰拉尔德带走她的时候赠予的。没想到,杰拉尔德打发她的时候正好用上了,连他自己的钱都不用花!

无声惨笑,苏苏伸手接下了那张支票,泪水再次涌出,却被脸上裹缠的纱布给吸收了!

“堂主说,让你尽快离开美国!”布罗奇低下头,似乎不忍看苏苏此时的惨相。“拿着这张支票,赶紧离开吧!”说完这些,布罗奇挥挥手,立即进来几个人高马大的西方男人,把苏苏抱上担架床,然后抬出了医院。

苏苏被塞进了救护车里,车门阖上,疾驶而去!

没想到盛梓晨真得举手过顶,庄严宣誓:“今天我对安宁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有半字虚假,天打雷劈,被车撞死,被黑枪打死!”

作为一个杀手,这誓发得真有点毒!于是,安宁决定相信他一次。她终于冷静下来,听盛梓晨讲述了当年车祸的整个真相!

*

苏苏被抬回了居处,仍然有医生为她诊治,并且缝合她的面部伤口。

脸被划了几十刀,血肉翻飞辨不出本来面目。经过医生的妙手回春,竟然将她划开的伤口一一缝合,但却像是打满了补丁的破袄,惨不忍睹。

他坐在窗口,把玩着她的手机,见她出来了,就晃了晃手机,说:“我帮你把他的号码删除了,他的魂魄所在地属于无信号服务区,反正打不通的!”

“谁让你动我的手机了!”安宁大怒,她冲过去,夺回自己的手机,翻了下通讯录,果然不见了楚钧的号码。“混蛋!”

“哎,你别气!”盛梓晨连忙安抚她,道:“咱们换个话题行吧?不谈他了!他是死人,咱们说说活的!”

“为什么你总是赖在这里,知道你有多么讨厌吗?”安宁瞪着他,按捺下想报警的冲动。毕竟盛梓晨是楚钧唯一的兄弟,他离开了,她不想再让他的弟弟坐牢。“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无论安宁如何咒骂驱赶,盛梓晨仍然保持着笑容,而且语气很温和,充满了耐性。只要认识他的人都会惊诧不已,他什么时候变身暖男了!

不知为什么,安宁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听到树丛后面有轻微的脚步声,好像有人在暗处窥视着她。她连忙抬起头四处张望,然而,寂寞的墓园里,除了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再无其他的声响。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这里除了坟墓和偶尔来祭拜的人,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呢!

安宁又把目光转回到墓碑上镶嵌的照片上,痴迷地凝视着他熟悉的俊颜,眼里慢慢地又涌起温柔的泪意。“钧,你这个傻瓜!你被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知道吗?当年,她被盛梓晨抓到,忍受不了折磨,主动把你的车钥匙交了出去。盛梓晨才有机会在你的刹车上动手脚,所以……其实,你并不欠她什么!她因为你被盛梓晨百般折磨,你因为她被害得双腿重伤差点儿丧命!你不欠她什么!不欠她的!知道吗?别再傻乎乎地愧疚了!”

楚钧对苏苏永远都有一种愧疚感和负罪感,他总认为亏欠了苏苏辜负了苏苏背叛了苏苏,既使苏苏害死了他的孩子,他都没有伤她一根头发!反而送她巨额支票,让杰拉尔德带走她!

既使苏苏离开,楚钧仍然无法摆脱愧疚感。他不允许安宁在他面前提起苏苏,不允许她说苏苏的一个不字!夫妻俩在一起明明很甜蜜幸福,然而安宁却是知道的,苏苏永远是横在她和楚钧之间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对不起啊,这些天我只顾着难过,把你一个人晾在这里,没有早来陪你!”安宁伸指抚摸着墓碑上镶嵌的照片,男子精致的眉眼是那么充满了诱惑,可是触手却是冰凉的。她再也无法拥抱他,再也无法嗅到他迷人的气息,再也无法感受他温暖结实的怀抱。

照片上的男子保持着儒雅的迷人微笑,静静地聆听着。

“你姐姐来看你了,开心吗?我知道你并不怎么开心的,因为你的家人除了她竟然没有一个人专门看你……呃,其实她也不是专门来看你的!因为她来这里主要是求医问药治她的不孕症……”

男子笑容依旧,似乎永远都不会再伤心了!

“很难过吗?我知道你不会难过的!因为你都习惯了!难怪你的性格那么冷漠,原来……唉,你真得很可怜!我好后悔,你活着时候,没有多给你一个些温暖……”

“大姐来这里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吧!”安宁的语气十分肯定,眼中射出不容欺瞒的光芒。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楚嘉琪无法逃避,只能如实道:“是啊!我……因为遗传性不孕症,多年求医未果!听说这里有个妇科大夫治疗遗传性不孕症很拿手,没想到她已经离开了!”

楚嘉琪婚后多年不孕,这是公开的秘密,可是却想不到她竟然是遗传性的不孕症。安宁一怔,不由问道:“你遗传谁呢?”

楚朝宗有两个儿子,显然他是正常的!那么……难道说焦秀珍也患有遗传性不孕症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楚嘉琪忙岔开话题,道:“呃……我还约了一个妇科大夫,半个小时之后就要见面了!我先走了,等有时间再说!”

安宁捧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走到楚钧的墓地前,看到有一个人已经站在墓前祭奠。那是个女子的身影,穿着时尚华贵,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由加快了脚步,安宁走上前去,看到那女子竟然是楚钧的姐姐楚嘉琪。

见到安宁,楚嘉琪擦去脸上的泪水,却并没有说话。

安宁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到了墓前,蹲下身去,伸手轻轻抚摩着楚钧的照片,眼睛湿润了,却并未再落泪。

“妈的身体不好,未免睹物思人就不过来了!”楚嘉琪主动开口了,轻声地道。

安宁气得抓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向他砸过去,斥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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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盛梓晨这么一闹腾,安宁悲伤的心情被打断了,等把他赶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她还想哭的时候,就不由想起盛梓晨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好好哭,一次性把眼泪哭干!

拿起纸巾擦干眼泪,安宁决定不哭了!既然再多的泪水都无法挽回,流泪只是软弱无能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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