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头掉 第61节(第1 / 1页)
而一辆疾驰的面包车,也正奔向这个方向。
面包车左挂“开光80元”的横幅,右挂“第338届佛文化友好交流会即将召开”。
车里,印墨咬着牙,眉心一点痣越发血红:“我就说,那东西会跟着他的!”
他的手里托着一尊玉像,玉像像是承受不住某种压力,缓缓龟裂开。
“快,再开快点!”
荆酒酒打断他:“现在不喜欢了,因为里面有脏东西,把那里弄脏了。”
关岩:“你真的变了,说话这么不礼貌了。”
荆酒酒抿了下唇,身上浓重的阴气本能地骤然外放,带着卷动一切的气势。
剧组现场突然狂风大作,树叶飞舞。
副导演:“老关你要不拍戏,你就先回去休息……卧槽!怎么回事?”
“原来你听说过我?”
荆酒酒:“没学过臭名昭著这个词吗?”
关岩笑了下:“不可以这样的。你是荆家的乖孩子,不可以说这样的话。”
荆酒酒仔仔细细搜刮了一下,最近网上冲浪学来的热词:“你知道为什么小明的爷爷可以活到一百九十九吗?”
关岩顿了下,然后又笑了:“真有意思,你是希望我和你一起讲睡前故事吗?”他问:“那你说,为什么?”
他说:“我看着你,从小到大。我见过你无数的样子。但你却没有见过我。这还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
“当然,你现在见到的也不算是真正的我。这只是神迹降临的一个暂时居所。”
“但我们总算见面了。”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的。”
“荆家这么多的人里,我最喜欢的就是你。”
因为怕造成二次伤害,他们只能简单拖走上面压着的东西。
最后还是消防员把人拖了出来。
关岩浑身没有一点血,只有脸上轻微擦伤。
他紧闭着双眼,一张脸青白得可怕,倒更像是窒息了。
白遇淮站在不远处,始终扣着荆酒酒的手腕,没有要上前探望的意思。他淡淡道:“关岩身上的三把火,已经灭了两把了。”
白遇淮忙挽起他的袖子确认了下。
手镯还好好地戴着。
那就好。不会轻易变回鬼魂的状态。
风渐渐停了下来。
这时候再环顾四周,剧组里还好好的,唯独四周凡是植物,全都瞬间枯萎了。
荆酒酒这时候已经冷静多了,他不自觉地揪住了白遇淮的衬衣袖子, 除了脑中嗡嗡作响,还有就是手腕疼得厉害。
“……他开始走霉运了。”荆酒酒小声说。
白遇淮:“……”
谁也没想到,会刚好在古堡邪神附身上去的时候, 那个从国外请回来的邪神发功了。关岩一走霉运,它继续停留下去,也只会受牵连。
“那个邪神,还在吗?”荆酒酒轻声问。
可那风吹得实在太大, 刮着脸, 带着湿冷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台风要来了。
他纳闷地看着关岩的方向。
怎么就赖在那个少年面前, 动也不动了呢?
然而下一刻,经纪人就看见白遇淮气势凌厉,按住关岩的后颈, 将他整个人如同按倒在砧板上切肉一样, 牢牢扣下去了。
关岩的身体似乎短暂地抽了下。
既然这样,就先让那个向他许愿的男人,从这一刻开始倒霉吧。
它要让那只漂亮的鬼,见了之后瑟瑟发抖。
第34章
剧组里乱子发生的时候, 关岩的经纪人还在火急火燎地找医疗人员呢,谁晓得一扭头,现场就全乱了。
他放在兜里的手机还叮铃铃响个不停。
他以后花的钱,可比以前少多多啦!
许三宇很快起身去忙活别的事了,这时候被替换下来的关岩,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走到了荆酒酒的面前。
他拉开椅子,坐下。
然后突然龇牙咧嘴了下,像是硌疼了屁股。
关岩的神色古怪,似是阴沉了一瞬,不过很快,那点阴沉的味道就消散了。
酒店里,倚着玻璃窗的邪神,一眨眼,就又换了个位置。
它去了另一扇更明亮的窗户前。
什么东西遮住了它的眼睛?
谁敢这么冒犯神灵?
它一双眼眸,红光闪烁。
刚和武替上了二楼的白遇淮突然甩脱了手上的铁链,从二楼生生跳了下去,然后疾奔向休息区。
剧组所有人都吓呆了:“怎么了怎么了?”
白遇淮眉眼冰冷阴戾,他咬破了手指,飞快地走到近前。
林芝同一时刻飞快地从龟缩的酒店滚了出来。
好可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酒酒呢?
荆酒酒:“因为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关岩:“……”
“你不喜欢睡美人古堡吗?”关岩问。
荆酒酒:“喜欢。因为他是我爸爸送给我的。”
关岩:“那就跟我回……”
“你太完美了。”
“所以我都不舍得,一口吃了你。”
荆酒酒的后背飞快地窜起了一股凉意。
鬼脸冰凉。
荆酒酒动了动唇:“是你。”
荆酒酒有点惊讶:“这么严重?”
“他先是养小鬼,肩头的火就变轻了。再是接国外的神像,遭神像报复。就已经灭了一把。今天又被邪神上身一次。自然又灭了一把。”白遇淮短暂地皱了下眉,不过多是厌憎,而非觉得棘手为难。他说:“邪神之所以臭名远播,就是被它们盯上的,下场都极惨。”
所有人都看得头皮发麻:“……草。今天是撞鬼了吗?”
荆酒酒有些心虚,忙小声问:“是我弄出来的吗?”
白遇淮:“是。”他顿了下,说:“特别厉害。”
荆酒酒听见后半句,悄悄松了口气,心底的心虚一下也骤减了。厉害就好。再厉害一点的话,他就可以彻底不用怕古堡里的那个邪神了。
那头关岩的经纪人和工作人员们,一边报警一边叫救护车,一边冲上去救关岩。
“应该不在了。”白遇淮抿了下唇。他本来已经做好,今天先殊死搏斗一番再说的准备了。
荆酒酒轻轻松了口气。他依旧牢牢抓着白遇淮的袖子,但很快就又轻声道:“其实真正见到了,倒也不是很怕它。”
白遇淮低低应了声,反手攥住了荆酒酒的手腕。
少年没有挣开,任由他握着。
本就雪白的面容,看上去更显得苍白了,皮肤好像都变得透明了一些。
对面的少年也仿佛被烫了下, 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快跑!”远处向导大喊了一声。
白遇淮抬眸看了一眼, 然后骤然松了手, 转而将荆酒酒一把拎起,抱在怀里, 飞快地退开了。
休息区顶上搭建的棚子,咵擦一声砸了下来, 正砸中关岩。
经纪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关——岩——”
经纪人怕错过重要电话, 只能匆匆忙忙接起来。
“……叫关岩……回来……摔了, 人从楼上摔了。”
什么摔了?
经纪人没听清, 电话就因为信号不好中断了。他低头扫一眼, 只知道是关岩家里打来的。
“关岩……”经纪人连忙往那边跑, “你家里好像有什么事!”
他看向荆酒酒,语气缓慢、一字一句,像是很多年都不适应这样说话了一般:“终于,又见到你了。”
荆酒酒:?
关岩这个人有病病?
关岩嘴角翘起,勾得长长的。
明明是笑,却给人以说不出的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