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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43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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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夫子已经开始上头了,话也有些口不择言,一些大家心里知道的事情或者猜测的事情不能说在这明面上,尤其是当着谭柚的面。

一直没说话的王夫子拉了拉钱夫子的袖筒。

钱夫子反应过来,微微拧眉,准备把这事先掀过去。

谁知谭柚一本正经,回答了她刚才的问题。

钱夫子问,“司牧此举不是在排除异己吗?”

她要是这么不讲道理,谭柚也没办法。

谭柚跪坐的笔直,缓声道:“您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我坚持自己的观点,相信长皇子此举有他的深意。”

钱夫子,“……”

钱夫子说了一堆,谭柚她就这个态度?

“还深意,什么深意,”钱夫子有些生气了,瞪向谭柚,“若是我将那缸米全倒了,换上我买的新米,你说我是什么深意?”

不管司牧背后是何动机,至少新政没有任何问题,的确利国利民。

这一点,就够了。

谭柚刚才来的路上瞥见有下人抬着米缸往阳光好的地方走,便以此为例。

“就如府上的大米,刚买来的时候不用晒,因为米是新的不可能有虫。但如今米积着米,旧米没吃完又添了新米,这个时候碰上换季,便需要端出来晒晒太阳,防止米缸内生了米虫。”

“先皇时,翰林院还算是缸半新的米,可如今,谁人能说翰林院中都是为朝廷鞠躬尽瘁之辈?长皇子不过是把翰林院拎出来‘晒晒’而已,方便淘出米虫。”

“说什么公务已经忙完能走了,公务哪里能忙完?今日的书修完了,就不能多修点明日的?”

钱夫子脸耷拉着,没好气的说,“他这分明是想讨好那些懒散耍滑的人,许了她们早早回去。”

谭柚垂眸安静地听着,只是搭在衣服上的手虚虚攥起。谭橙看见了,借着茶几遮掩,手搭在谭柚手背上安抚性地拍了拍。

早知道钱夫子跟王夫子要来,她就不该带阿柚过来。

钱夫子矛头指向谭橙,“就这,就这你还带头支持新政,若是新政这么好,先皇在时为何不用?非要等着他来用。”

胭脂将凭几拿来摆在司牧身后,司牧满头长发也没束冠,随意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一部分,剩余的就这么披散在背后,绸缎般的乌黑秀发搭着凭几堆积在床上。

司牧穿着浅黄色中衣,没骨头一样斜斜地歪躺在凭几上,手肘抵着背后软枕,单手撑着侧脸,偏头朝硃砂看过去。

硃砂本来挺急的,可看见司牧跟块软软甜甜的桂花味糯米糕似的搭在那儿,又觉得不舍得说这事刺激他。

刚睡醒的长皇子殿下看起来格外乖巧柔糯,让人恨不得把他摆在精致的白玉盘里供着,等他慢慢醒神。

直到司牧侧眸睨过来,凤眼眼尾上翘,带着跟他此时气质不符的锐利感,“快些说。”

别说,还真是越看越像。瞧瞧这跑回来找大人搬救兵的心急模样, 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硃砂伸手扒拉胭脂, “哎呀, 你快让开,我找主子有正事要说。”

他往里面挤,“谁能欺负得了我,是主子被人给欺负了。”

照硃砂看来, 长皇子殿下未来的妻夫被别的好看男子当面喊“谭姐姐”了,可不是踩着殿下的脸欺负殿下不在场吗。

硃砂在外面嚷嚷, 里间的司牧根本睡不着。

第28章

“你就不能找点事情,主动进宫吗?”

“主子主子主子——”

硃砂还没进勤政殿呢就开始喊。

胭脂从里面出来, 伸手拦住他,“今日休沐,主子好不容易多睡了半个时辰, 你就不能消停些?”

那倒是没有,谭橙只收了一颗桃而已,根本没喝上汤。

郑夫子眼见着钱夫子要发火,连忙摁住她,同时朝谭橙跟谭柚使眼色,示意她们先回去。

今天钱、王两位夫子过来就是为了新政来的,而谭柚政见跟她截然相反,谭橙又以谭柚为主,几人肯定聊不到一起去,还不如先散开。

谭橙跟谭柚来到郑府,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又回去了。

马车上,谭橙看向谭柚,有些怕她心里难受跟生气,毕竟就算长皇子万般心计,那他也是谭柚未来的夫郎。

“何况就算遇到不同看法,也不能以戒尺相要挟。”

分明是钱夫子开口时就站在了长皇子敌对的角度,所以司牧不管做什么她都觉得用心不良。

钱夫子气笑了,“我看出来了,她就是偏心护短,跟她讲不明白。”

她问谭橙,“那你是如何想的,难道跟她一样糊涂?”

谭橙当然不是,她甚至觉得长皇子性情乖戾喜怒无常。

瞧见是自己要的那种,郑夫子满意地连连点头。她把盒子仔细收起来,抬手招呼谭橙谭柚,“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拿,全当到了自己家里。”

她说,“你们两个虽是小辈,可也不要拘谨,如今是在我府上,又不是在那学院里。”

谭柚这才知道,这三位都不是寻常夫子,而是太学院的老师,身上有闲职在的,只是年纪大了,这才安心养老。

“虽然不是学院里,可该说的我还是要说,”钱夫子板着脸,食指并中指敲在面前的小几上,“谭橙一日是我的学生,我便能说落她一日。”

谭橙跪坐在蒲团上,点头称,“是。”

谭柚回她,“不是。”

她要是单这么说钱夫子还能接受,可谭柚说这话时,神情认真,目光坚定,她就是觉得司牧不是在排除异己。

钱夫子,“……”

钱夫子抚着胸口说,“快把我的戒尺拿过来,我今天非要把这个木头疙瘩给她敲开窍。你看别人倒是清晰的很,怎么看那位就这么糊涂!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谭柚皱眉,“你我只是见解不同,看事情所站的角度也不同,不能用对错来分。”

她既然问了,谭柚自然如实回答,“排除异己。”

亭内几人,“……”感情你也不傻啊。

钱夫子气笑了,指着谭柚,“你们看看她多聪明,我换米她都知道是排除异己,怎么长皇子换米她就觉得是为了朝政好?”

钱夫子道:“长皇子此举难道就没有排除异己的意思?”

只不过她是一缸全换,司牧是慢慢换而已。毕竟新入翰林的人都是因为司牧才有这个机会,谁能说这些人日后不会因为这一份知遇之恩而感激司牧?

“他之所以动翰林院,是因为他看见了别人没看见的危机跟漏洞,也是为了朝堂为了大司好。”

钱夫子还是极少说完话被人顶回来的,当下看向谭柚,以一副长者的口吻训斥,“你是他未来妻主你自然向着他说话,这其中关系你又知道多少?我多大年纪你才多大年纪,我看的难道还不如你?”

“哦,长皇子动翰林院就是他有前瞻之见,而我们不让他动翰林院就是我们是缸里的米虫。你这心歪到哪里去了,你读这么多年的公正之道,就是这么公正的?”

感情长皇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她们阻拦她们就是错的了?

谭柚顿了一瞬,皱眉看向钱夫子。

谭橙被说落的头皮发紧,下意识看向谭柚。

谭柚不生气,她只是觉得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比如司牧被人误解,她人既然在现场,那就有必要替他解释两句。

而且郑夫子也说了,别拿这里当学堂,有话尽管讲。

谭柚抬眸,先是朝三位夫子行了一个恭敬的晚辈之礼,这才缓声开口,“先皇在时,也许翰林院不需要动。如今长皇子实行新政,定有他非动不可的道理。”

新政的好坏在谭橙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至少大臣们各司其职提高了办事效率。优胜劣汰虽然残酷,可也给真正办事的人一个被人看到的机会。

他不满地嘟囔,“我都醒了,你怎么还卖关子。”

硃砂立马应了声,“是。”

他心头事情多, 睡眠本来就浅, 有点动静就醒了。

司牧拥着薄被坐起来, 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困倦绵软,有气无力地说,“让他进来。”

胭脂侧眸斜了硃砂一眼,先他一步进了里间,柔声问,“主子您怎么不再多睡会儿?”

“我听见硃砂找我,”司牧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昂脸看胭脂,卷长浓密的睫毛跟把鸦羽扇一样往上轻轻煽动着掀起来,语速都跟着放慢,“说有事。”

他这样根本就是还困顿着,人是坐起来了,可也没多清醒。

“再说,”胭脂皱眉上下打量硃砂,见他身上穿着寻常外出衣服也没换回紫色宫服, 不由好奇,“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硃砂每个月都会出宫一两次, 时间通常选在朝臣休沐宫中事情不多的时候, 他出去多是买话本跟去戏园子看人唱戏。

回回磨磨蹭蹭, 不到天黑不回来。

今日倒是稀奇,这才出门多久就跑回宫了。

胭脂端着手站在门中间, 不让他进去打扰长皇子睡觉, 轻声打趣,“莫不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

谭柚摇头,“她们可以有自己的看法,没必要逼得大家想法一致。至于新政的好坏,日后自有时间证明。”

她看向谭橙,“但阿姐,我是司牧的驸马,就算不信他,也不能和她人一起诋毁他。”

谭柚道:“何况我信。”

只是,今天街上一事,司牧信不信她就全看会不会叫她进宫了。

与其说是信不信,倒不如说是他在不在意。

“夫子您说的我觉得都很对,”谭橙开口,钱夫子心头终于舒坦了些许,直到谭橙又说,“但您不能说阿柚糊涂,她只是有她自己的看法而已。”

阿柚能有什么错,阿柚只是向着她夫郎而已。

好样的,一家两姐妹,一个比一个护短。

谭柚向着司牧,谭橙就向着谭柚。

钱夫子抚着胸口问谭橙,“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你说说,谭柚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等下人新取来蒲团,谭柚也跟着跪坐在她旁边。

对着她们两个小辈,钱夫子开始说教了。

“你说说,这长皇子为何要办新政,如今整个翰林院被他折腾的还有规矩在吗?”

钱夫子跟郑夫子和王夫子说,“我那日从门口路过时,天还大亮太阳还高高挂着,结果就有人收拾东西回府了。”

钱夫子两手一摊,难以置信,“就回府了,才酉时啊。以前怎么着也得戌时才敢提一个走字,现在是越发的懒散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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