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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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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住她的下颚,亲吻的时候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四指滑过眉与眼睛。

在她的脸上“啵”了一声,轻声说,“等我回来。”

禾苗连头都没抬,权当被狗啃了。

何歧明关上门一离开,她就不想吃饭了。

又回床上睡了一会儿,睁着眼睛想了半天,一股脑下了床,推开门准备出去。

她挣扎着睁开眼,身下似乎有异动,她突然反应过来昨天晚上自己趴在男人的身上睡着了。

面容精致的男人也因为她的动作皱了下眉头,然后慢慢睁开眼睛。

即使是一大早,他的那张脸依旧好看到一种程度。

没了昨晚喝醉酒时的缠人劲,清醒的时候反而显得有些陌生。

被关这么久,同床而睡的这种情况是第一次。

画面太过冲击,心里如被投了一池子湿透的湖水激荡开去。

脑子里“轰”得一声,就连窗外树叶摇曳的声音都倍加清晰,耳朵里嗡嗡作响。

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快速在四处流走,大脑异常的兴奋感。

她明明觉得何歧明这种寄托在她身上的情感既扭曲又病态,她现在却觉得那种臣服感让她心里兴奋。

禾苗感觉自己是被关太久了,心里也得了病。

眼神炽热, 动作充满□□。

“你看,只有你看出来,我喝醉了。”

他将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笑了笑,“所以,我怎么会放你走?”

“爱我吧。”

“我是你的。”

胡姮婧进了监狱,待了三年之后,想来里面关着的都是些三教九流,穷凶极恶的人,估计为了生存她也吃过不少哑巴亏,身上那股娇纵气也磨光了,多了些市井泼辣味。

何岐明的头发已经属于中长,皮肤白皙,漂亮的五官犹如刀刻。面如冠玉,长眉如剑,却有着一双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鼻如悬胆,他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刻薄笑,“噢?”

“这不是应该的么?”

“什…什么?”她捂着脸,挨打的那一块开始隐隐作痛,听到他的话,连装哭都忘了装。

何岐明眼显讥笑,“你说你是我妈,你做过什么?”

胡姮婧往眼前那人的手上一咬,趁着空隙,她疯一样的冲上了楼,禾苗面无表情地看着,岁月压弯了她的腰,老了就是老了,就连身高也萎缩了。

胡姮婧气势汹汹地朝着她挥来巴掌,禾苗伸手就握住她的手腕,两眼一瞪,那种眼神带有那么一点的杀气,竟让胡姮婧一下子无法直视。

“啪!”

禾苗使了全力反打了回去。

将她彻底打懵了,踉跄了两下,胡姮婧身子往后一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就开始撒泼。

然后一下子反应过来,她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两只眼睛极度瞪大,五官狰狞地挤成一团,面目变得扭曲可怕。

整个脸庞涨成紫红色,气得几乎要爆炸。又急又气的她手臂疯狂地挥舞着,似乎都像是要把她吃了的模样,“你个贱货,以前这么小你就会勾引你弟弟,让他这样对他妈!”

胡姮婧像泼妇一样想要冲上楼,却被身后赶来的人给挡了下来,她挣扎着,“你说话啊,这种事情说出来,你让大家都听听!”

禾苗没想到胡姮婧坐过牢之后,行为和举止整个像变了个人,大概狗急跳墙的模样都是这样狼狈不堪。

何岐明对胡姮婧做了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但是他现在变得跟上辈子没什么两样的尖酸凉薄,想想应该也不会让胡姮婧好过。

“这是民宅,没有允许是不能进来的!”“……”

女人似乎从极远的地方赶来,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却也有些狼狈。

她猛地推开门,躲开那些人的阻拦,吵着要见何岐明。

禾苗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她走出,站在三楼的栏杆旁往下看。

那个声音尖锐的女人竟然是胡姮婧。

第二十二章

“……你想多了。”禾苗盯着他, 不动声色地松开手。

“我又掐不死你。”

她细致乌黑的长发, 睡了一天, 就这样松散的披于肩膀之上, 略显柔美,有些不听话的发丝突兀地在两旁翘了起来,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清秀变得性感,让人新生欢喜。

何岐明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他的内眼角尖而较内陷,外眼角细而略弯,眼尾很长。因为喝过酒的缘故,他的瞳孔黑白显得并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我也是, 总是舍不得杀死你的。”

家里的装潢除了翻新之外基本没有变过,跟十年前的一样。

唯独陌生的,是来来往往的佣人。

她不清楚何歧明现在是做什么的,也没兴趣知道。

禾苗逛了两圈,趁着没人注意她,偷偷从厨房间顺了一把水果刀。她不想杀他,只想逼他放她走。

禾苗返回楼上,刚把刀藏在枕头底下,楼底下突然吵闹起来,有人在说话,“你不能进去……”

禾苗猛地从他身上下来。

何歧明似乎早上醒来心情极好,看着她吃完早饭后,突然来了一句,“你今天可以出这个房间走走。”

她喝了一口粥,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何歧明看着禾苗专心致志地吃着饭,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他的话。

但是嘴边沾上米糊,她用舌尖轻轻一舔,嘴唇晶亮得诱人,看过去太可爱了,他受不了。

这太糟糕了。

她必须得逃。

禾苗一夜没睡,直到夜空开始发亮,太阳在第一缕蓝幽幽的晨曦中搂抱起来,冲破了地平线,徐徐上升,她终于有了困意,也没了意识,倒头就睡。

大约也只是眯了三四个小时,禾苗睡得并不舒服,虽然没有再做噩梦,梦里也没有人再这么令人绝望的叫她的名字。

但她就是觉得全身酸痛,四肢都是僵麻住的状态。

“禾苗。”

何歧明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无比地虔诚,像是一个忠诚的信徒,跪在地上,在亲吻他的信仰。月亮,圆圆的,光芒清冷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蜿蜒在窗外摇曳的树影,沙沙作响。

时光流转,他模样如昔,却倍加冰冷。

他闭上眼睛,睫毛甚长,好像每一下轻微的抖动,都微微地。

禾苗跨坐在他的腰际,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更偏向于居高临下俯视。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些钱……”她支支吾吾地慌乱起来。

他轻睨过去,面无表情道,

“谁说是给你的,”

“我替你借高利贷,把钱凑到给你的,至于还债人,当然是你了。”

“期限,好像就只有三个月,我不记得了,”他刻意停了停,语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恶毒味道,“因为我也没仔细看。”

“哇,我不活了!”

“你们看看,这叫欺负长辈啊,好歹我也是做过你的后母啊……”

黑色迈巴赫像平时一样,准时地停到了院门口,何岐明下了车,清冷的目光转移到了陈伯的身上,狭长的眼睛玲珑剔透,眼角微挑。他将公文包递过他,“今天有人来了?”

陈伯点点头,“胡姮婧又来闹了。”

何岐明刚走进门,胡姮婧就听见声响,挥着手坐在地上嚎哭,“何岐明!你就这么看着你妈被人欺负吗,欺负我一个中年女人吗!你简直不孝!”

眼珠子像狐狸一样转了转,她眯了眯眼,给红红的眼角平添了几分女人的韵味,“他可不是我亲弟弟,你也不是我妈,我只不过在你跟我爸结婚的期间,我觉得我比他大两岁,多替你照顾了点他,”

“他就对我上了心,我做错什么了?”

禾苗一下子冷下脸,一字一句道:“还是说,得像你一样,在我爸面前挑拨离间,试图挑着我的成绩,诬陷我早恋,故意掐我,翻我房间,还水性杨花的勾引男人,连送奶工都不放过?”

胡姮婧气得全身发抖,她从来没有这么发怒过,原来禾苗什么都知道,却拿着那张可怜巴巴的脸来装傻糊弄她。

怪不得十年前那次,她和老刘那些人都盘算完了,后路都想好了,她一咬牙,让儿子和禾苗一起失了踪,就算禾呈鸿埋怨她,但肯定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硬是没想到被禾苗跑出来了,她还为此进了狱。

她已经十年没再见过她了,算算年纪,她现在应该也有四十六七岁了。

胡姮婧的眼睛倍显老态,眼角下垂得彻底,脖子上布满皱纹,但是两眼却依旧非常有神采,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也掩饰不住她曾经至少美丽过。

她这些年似乎过的很一般,身上穿着极其朴素的蓝底白花的衬衫已经洗的有些泛白,裤子也是那种过时的款式,脚上的鞋子有些脏,鞋头泛了黄。这要是以前,她绝不可能穿成这样出门的。

禾苗冲着她笑了笑,眼睛微弯,带着轻蔑与讽刺的意味,“阿姨,这么巧吗?”

胡姮婧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禾苗,她先是呆住,望着她身上显而易见的吻痕愣神。

“好想你。”

“……”

“你喝醉了。”禾苗终是错开了视线。

他用指尖轻轻触碰她的手背,来回在突起来的关节滑动, 继而到手指。

见她没有反应,他变本加厉地将她的手翻了过来,拇指握住脉搏的位置徐徐抚摸,滑入手心,何歧明抓着禾苗的一根手指送进唇边,来回划着他的唇, 他用虎牙轻咬着她的指尖, 然后再用舌头轻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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