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坚持完美家庭的梦（第1 / 1页）
“哪有哪有……”我低下头，不敢正视她的眼睛。
“怎么样，你们现在都忙什么呢？准备什么时候登记？”她问。
“我才找到工作，他还在找工作中呢。结婚的事情，比较困难，我们俩儿的家长都不太同意。”
“他找工作？别逗了，他不去接管他家产业了？”
“你怎么也知道这事情？”我怀疑地看着甜甜。
我们默默无语就这样喝着，每个人两瓶啤酒下肚以后，都开始摇晃起来。我们看着彼此站不稳的样子，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她拉我到舞池里跳舞。我们站在混杂着烟草、酒jing、香水、汗水、眼泪的舞池中间，相对无言。
突然，她哭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夹带微笑的眼眶里滚了出来。我也哭了，哭着把她抱进了我的怀里。她用拳头在我的背上猛烈地捶了一番，之后也紧紧地抱住了我。
后来我们都喝醉了，搂在一起哭了一晚上，不知是为了一个男人还是为了将各奔东西的未来。
那天晚上，我们以男人的方式又找回了友谊。
当我第一次和浩明拉着手偶遇甜甜时，我知道我们的友谊在那一刻崩溃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不知所措的理由。
从那天起，她没有再和我说话。我感觉到她故意躲着我，更看出她看我眼神的愤怒。这种愤怒不是来自于妒忌，而是来自于对我背叛的失望。
我以为我们四年的友情完了，它溃烂在了我不知所措的爱情里面。谁知道临毕业前的一天晚上，甜甜把我从床上拉了下来，她说：“走，我请你喝酒去。”
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她讲话比我理直气壮，也是最后一次。
我穿好衣服，唯唯诺诺地跟在她后面，第一次去了一个叫banana的酒吧。里面很吵，那种声音似乎可以淹没人类一切的语言和愤怒。
从和她换铺以后，她好像对我特别的有兴趣，有事没事总找我问功课，总想约我一起上自习。慢慢地，我发现她不仅不骄傲还有些自卑，她后来告诉我她根本不是考上的大学，是买来的大学，从小她学习就不好，她觉得自己很笨。
我本身就是一个有些侠义情怀的女人，最看不得别人被排挤、挨欺负，所以就和她走得很近，教她一些考试的小技巧。她的学习成绩竟然进步的突飞猛进，她人也自信了许多，开始主动和同学们接触，同学们也慢慢喜欢起她来。
后来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从旷课、作弊到学校里的各种八卦，每一件事我们都会调侃一番。我也是第一个知道她暗恋上浩明的人。记得她告诉我喜欢上浩明的时候我还鼓励她去追求，然后笑话她品味差。
我说：那个nai油小生还多女孩儿喜欢呢，你就不能找个另类点儿的？比如说粗犷些的，野xing些的……
她说：反正我就喜欢他，每天看到他一次，我都会觉得满足。该怎么才能引起他注意呢……
那一刻，我是心虚的。我知道浩明的脾气，他会把我背着他去见甜甜，去求她给他找工作当做一种对他尊严的背叛。
洗过澡以后，我的心神稳定的不少，继续躺在他腿上看起了电视。
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白天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我把衣服洗了又烫好，把地擦了又擦。我不能停下来，一停下你的影子就在我眼前晃，你为什么把影子留在了家？”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说：“因为我的影子想念你。”
看着电视，我在他的腿上睡着了，我能感觉到他把我抱到了大床上，然后搂着我。我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吻中带着他鼻息里的暧昧味儿。我不愿睁开眼睛，怕睁开眼睛后一切都将醒来。
他还是没有讲话。
“你在干什么呢？”我边问边向他走去。
他依旧没有讲话。
我弯下腰看见他正在专注地看公司介绍，笑了笑说：“你怎么关静音了呢？”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然后把电脑放到了一边。突然，他一下子把我搂进了怀里。我先吓了一跳，然后笑了。他在我的鼻子上点了一下。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是这样的，浩明他工作一直找不到，你认识人多，看看能不能帮他留意一个适合他的工作。”
“什么工作适合他，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他想找什么样的呢？”
“有没有总经理助理之类的职位呢？”
“哈哈，我爸爸现在让我在他的房地产公司当总经理，他倒是可以来给我做助理，不过你们肯定都不乐意。这样吧，我给他留意一下，如果有合适的我就给你打电话。”
“那麻烦你了，甜甜，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你好。”我说。
“看来我们还真是心灵相通，我想先向你借2000块钱，等我下个月薪水一发马上还给你。”
“这个没问题啊。”说着，甜甜从手提包里拿出钱包，从厚厚一摞人民币中数出20张100元递给我，接着说：“有情并不能饮水饱啊，你们也真是不容易。”
“还好吧，这个时代哪个普通的年轻人不都要这么奋斗过来，能有几个人像你活得那么zi you呢。”
“谁说我过的就zi you，每个人的生活总会或多或少有着遗憾。即使像我这样的人，哈哈……”她笑了。
“毕业之后你好像开朗了不少。”我说。
那是我们第一次吵架，然后在这张床上，我此时正光着身体躺着的这张床上，我们又身心交融在一起，泪水、汗水弥漫在属于我们的空间中。
也是从那天起，我们养成了一种习惯——用**来释怀彼此的伤害。很多做错的事情无法与语言弥补，除了身体相融。被伤害的爱情找不到更合适的出口，除了**。
那件绿se的裙子，这么多年我一直带在身边，只是我没有再穿过。我总是把它放在所有行李的最下面，我怕看到它，更怕丢掉它。每当我觉得自己快要忘记从前、怀疑过去时，它总是提醒我那些美好的、痛苦的ri子是真实的。即使我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接受那些事实。
直到现在，我依然为那次争吵而后悔，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会开开心心地接受那件特别的礼物；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不会向于甜甜去借钱；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更不会求于甜甜给浩明介绍工作。这一切的如果把我牵引到了今天这样的结果，在生活这条单行线上没有一条可逆的未来可以纠正曾经的偶然。
“前段时间，我才听我爸说的。他原来和浩明爸爸是朋友，所以就听说了他的一些事情。我爸说他们家里人早就盼望他毕业后接手家里的公司了。”甜甜说。
“前阵子，因为我的事情，浩明和她妈妈闹翻了。所以他决定不回家里的公司工作了，他妈妈还为此停了他的经济来源。”我说。
“哦，这样啊，这事情我还真没听说。看来这小子是真爱上你了……”她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爱情似乎总要付出些什么代价……今天我其实有两件事想求你的。”我说话时明显觉得自己的底气不足。
“你是不是想问我借钱啊？”她问。
在我经济上需要援助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于甜甜。虽然毕业以后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但是我知道只有她能帮我，也乐于帮我。
上班第二天，我骗浩明晚上加班，下班后在星巴克约了甜甜。
甜甜开着红se宝马穿着一身时尚套装准时出现在我面前，她依旧是高高地挺着胸脯，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好久没见了，甜甜，之前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打不通，最近都忙些什么呢？”我说。
“我前段时间去美国了，才回来。你气se不错，看来和张浩明的小ri子过得挺好啊。”
我不喜欢那里，感觉音乐把我的脑袋都震得无法思考。我想和甜甜说离开，可是她和我有一段距离，根本听不到我讲话。
跟着她来到了吧台旁边，她要了半打嘉士伯，推到我面前。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把嘴贴到我耳朵边说：“喝吧，让我们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我们的问题。”
我拿起了一瓶，喝了一大口。很苦涩的味道让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看她也拿起了一瓶，咕嘟咕嘟喝下去了半瓶，然后用酒瓶口撞击了一下我的瓶子，示意我继续喝。
她的神态和动作是一种装出来的老成，让人看了觉得可笑。为了她这种表演出来的沧桑，我也喝下去了大半瓶啤酒。
看着她一脸惆怅的表情，我无不蔑视地说：原来我们的大小姐也有今天啊……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喜欢着浩明。可年轻的女孩儿就是这样，越喜欢的东西越装作不在乎，不知道是为了骗别人还是为了骗自己。也许骗自己更多一些，毕竟我是个对自己和爱情都没有信心的女孩儿。
后来，我帮助甜甜送过两次情书，情书是我帮她写得，今天回想不起来具体内容了。滥情，是我对自己情书的评价。当时我想，如果他会喜欢上这种品味的情书，那也一定不是我喜欢的男孩。
还好情书最后石沉大海，才有了我和浩明在一起的可能。
再后来我和浩明恋爱了，没有预兆、没有因果，那一切来得实在是太突然，让我的思维都没有喘息的机会。
我已经习惯了，习惯被他抱着睡去，习惯在梦中被他亲吻，习惯着在他怀里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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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我瞪着眼睛问他。
“我在把你复读的功能关掉，你已经说了四次‘你干什么？’了。”他笑着说。
我假装生气地捶打着他肩膀，说：“你真讨厌……”
“我讨厌？是你讨厌吧。才上班几天就晚回家，是不是看上单位哪个帅哥，故意留下和他加班啊？”我笑嘻嘻地说。
“是啊，还和他一起吃了晚饭呢，气死你。”说完，我挣扎着从他怀里起来，走到卫生间去洗澡。
“这么多年朋友，还说这个……走，我请你吃点儿好吃的，你看你最近都瘦了。”甜甜说。
…………
回到家里，浩明正在沙发上上网，我边换衣服边说：“亲爱的，我好想你啊，你在干什么？”
浩明没有讲话。
“你在干什么？”我边问边拿起一杯水喝了下去。
“是啊，苦也一天乐也一天，钱虽然买不来爱情，不过还是能买来快乐的。出来校园发现，爱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神马都是浮云。”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盒烟。
“亲爱的，这里不能吸烟。”我说，“怎么你最近吸上烟了呢，吸烟不好。你该不会还受我和浩明的事打击呢吧。”
“你傻了吧，你们的事儿又不是原子弹，哪有那么长时间的辐she弧啊。我……只是想抽烟，一进社会就感觉飘乎乎地，什么都是假的，什么都抓不到。每天对着一群对你阿谀奉承的人，不知道他们想从你身上捞个什么好处。感觉不到一丝真感情，哪怕是讨厌我的真感情都找不到。”说完，她叹口气。
听到这里，我没有讲话，一时找不到适合安慰她的语言。
“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件事情要求我吗？”沉闷片刻以后，她说。
自从我穿着那条裙子上班以后，我就开始筹划着向朋友借钱来维系接下来我们的生活。能借钱的朋友真是很少，毕竟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学生，谁的手里也不会有多余的钱，所以只能向家里条件比较好的朋友伸手。
于甜甜是我朋友中的有钱人，上学时我们是一个寝室的上下铺。
记得刚入学的第一天，我们寝室的同学都不喜欢这个女孩儿。她总是把胸脯挺得高高的，一副傲气十足的小姐模样。后来我们发现，她的确是个大小姐。平时她穿的衣服、鞋子都非常jing致时尚，用的电脑、手机也都是市面上最新款，和我们这些普通女孩儿基本不是一个世界的。所以，班里的女同学对她都保持距离。
开始时，我也觉得她很骄傲，不太喜欢和她讲话。
她住在我上铺，因为她手脚协调能力差，睡觉时还爱翻身，所以从上铺掉下来了两次。我看她可怜，就主动和她换铺，让他住到了下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