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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津何处 第45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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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夫人气道:“老身教子无方,自去向陛下请罪。”

“母亲,”林渡道:“今日化险为夷,合该庆贺,母亲且消些火气……”

“你给我住口!”林夫人这火气半分没消下去,“你也没干什么好事,子谦伤重,沈朗更于你有恩,可你白日里又打又闹,差些将人逼走。”

林渡分解道:“怎么是儿子打闹?分明是他们有意隐瞒……”

“隐瞒?哪里学来这些歪缠心思,人都道我林家欺人太甚……”林夫人更来气了,“跪祠堂!”

林大将军傍晚时回了陵阳,入宫见过国主。岑季白说了些君臣共勉的话,好好表彰了一回林家,说是这次回援有功,又赐下许多赏赐,便让他回家团聚了。

他们一家人难得一聚,林津当晚留在家里,岑季白也并未在意。

但早些时候,林府中却是乱了一场。

十数家仆围着林津,林夫人不许他离家。

林大将军不解道:“夫人,你这是何意?他既做了中郎令,原该入宫当值。”

“你……你先回宫,”林津要找二哥盘问清楚,转身便要跟着林渡去,“我夜里再回去。”

岑季白一把抓住他,无奈道:“你倒是慢着些。”

作者有话要说:

林二哥的cp还有小天使惦记吗?其实是有的哦~

最初吴卓遇上素馨,就是欢喜冤家呀。

素馨跺了跺脚,气恼道:“吴灵越,你等着子谦找你算账。”

“算什么账?”吴卓高声向着屋内喊道:“子谦,兄弟多谢你当年做的好媒。”

“滚,”素馨再踹了他一脚。道:“林二公子,子谦做到这一步,你还是不要……”

“我何时逼过他?”林渡十分不解,丢了佩剑,喜道:“我去问他。”

岑季白被这一通变故弄得不知所措,愣怔间,林渡已经进了李牧养伤的屋子。

岑季白急切抢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怎么先前好好的,重新分章后有的章节就被锁了……明明一个字都没改……

现在好难写感情了发现……设定之初是有考虑过将重生的时间放在小初即位后雪中闻笛,然后接出三哥到寝殿的时候,那样的话,情节会非常紧凑,经历过种种挫折,三哥的性格也会容易写得饱满了。但是距离亡国的时间太近,小初不得不做出太多妥协,而且三哥从前经历的事情实在太惨痛了,不想写得太虐。所以第二章 还是定在了秋狩的时候。

然后,蠢作者笔力不逮,被甜宠的三哥更像是一只任性的花瓶,就连可爱也是非常普通的,没有什么特点。小初对三哥的爱写得很直接,有很多牺牲、隐忍、保全。但三哥的感情相对而言就会薄弱一些,因为文中本没有太多机会去展现他性格中更为恣意洒脱更为特别的一面,现在大纲是改不了的,就只好用小初的回忆同更多二人相处的细节来补足了,唉……

“可你要想好了,我家这亲事不好结。昨日母亲要扯了父亲入宫来请罪,是我同老二死拦。他们不知究里,这哪是请罪的事。思来想去,还是我来说个明白。”

林渡似想到好笑之事,乐道:“陵阳城内,敢娶我林家女儿的是真不多,娶了回去,半成闹得翻天,何况还是个小子。他是个多能折腾的,陛下该也知道些。等入了宫,什么王后夫人,若是看不过眼,必是挑了剑招呼。以后再没个孩子……”

“寡人明白,等南巡回来,必予林家一个准话。”岑季白欣喜若狂,林渡说的顾忌他半点都没有,他喜欢林津,喜欢他折腾。

林源还想再说得明白些,却听到了“南巡”二字。即刻道:“南巡什么?”

岑季白便说是要往南去看看百姓,查查田税。

“不是臣留了他。”林源叹了口气,“小津先前在宫里所为,朝中有些非议,这回上官氏为患,他又拖累陛下……”

“不是拖累。”岑季白否认,怎么会是拖累呢,三哥明明是为了他的缘故。

“这是臣母亲说的,哪儿有像他这样做中郎令,何况又是病中。他本该在家中休养。”林渡道:“别瞪,别瞪,臣还教家里数落,说是北境那三年,没看好小津,养出这么个不知天高……”

见岑季白又瞪他,林渡便转了话头,道:“天下间最冤枉的就是臣了,小津要回陵阳,给臣泼浑水;家中小宴,如今是只上清茶,连酒也不给臣了;母亲数落,父亲指责,陛下这里赏赐也没有臣……”

“陛下圣明,一向公私分明,咱们私事再议;公事,您是不是该给臣了结了?”林源回归正题。

第二日林津仍未回宫,林府中管家请阿银来报了岑季白,说是林津受了风寒,请陛下开恩,允些病假。岑季白没看到小刀,便不信这话。

林府中活人一个一个,却随随便便指了管家过来,他心中不忿。愈想愈是不忿,便拿了堪堪写就的封赏单子,寻到林源那一处,重重地划了两笔。

后来想了想,再将划下来这些,补在了林津的名字后头。

这回护主有功的将领不少,自该论功行赏。宋相领着朝中百官各自捐出不少私银犒军,陵阳城内富户也自发捐出不少来。岑季白便定下赐林家军、南军兵士每人八百枚铜钱并一件冬衣、一件夏衣、一坛美酒,至于到得晚些的西北军,便只有铜钱与美酒,少了衣裳。一两金合十六两纹银,一两纹银合一千六百枚铜币,而南军同西北军一个士兵除开衣裳武器等发放,每月的津贴不过只有百枚铜钱。因此,岑季白的赏赐不可谓不丰。至于将领,岑季白更是赏赐丰厚。陵阳城世家望族多,即便这回捐献的不够,岑季白私库里还可以补足,更何况,他抄了周家不是?

内史并其属官在陵阳府君的官署处计着账目,这些赏赐的发放也要等计完捐献的款物后才能实行。唯林大将军是昨日才回到陵阳,就得了百两黄金,并锦缎、玉器若干。虽说名义上他是大司马,执掌夏国军政,即便到得晚些,众将领功,大司马也当共荣。但也太特别些……不过,听到岑季白拟的封赏单子,百官又不觉得他是有多忌惮林家了。千里奔赴陵阳,星夜兼程的林少将军,永宁侯林源,什么都没有得到。

其实并不是而立,只二十六岁,虚岁二十七了。林浔扒开大哥捂着嘴的手,又插话道:“母亲,你给我大哥说的哪家姑娘?”看了看二哥,又补道:“还是哪家的公子?”

林夫人将茶杯摔到林浔脚跟前,道:“从小让你留在陵阳,可你倒好,非要野到西北去,管不住你了是吧?哪家的公子……哼,哪家的公子姑娘都不要你们,个个娶了北风,守着雪马弓刀过一辈子!”

林大将军笑个不住,教林夫人拿眼睛一瞪,想要止住笑,却又止不住,愈是大笑出来。林夫人扫了几个儿子一眼,道:“回屋反省。”便扯着林大将军往正院去了。

林浔扯了扯林源袖口,乐道:“大哥,北风长什么模样,你寻一个让我瞧瞧?”

林源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那两个垂头丧气的弟弟,再看一看林浔,往他脑袋上拍了拍,笑得古怪:“怕是北风太凉。”

“……不是……”林渡气急,“不是说你……”

吴卓一把拽了素馨入怀,宣示一般,亦是得意道:“碍着你了?”

场中诸人都是一惊,林渡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陛下,”素馨踹开吴卓,面上红热,为难又为难道:“不是那样……”

看她羞于启齿,吴卓又开口道:“陛下,小念不是子谦的孩子。馨儿……”

林渡打小没跪过祠堂,他身体不好,林夫人不舍得让他跪。如今跪一跪,却是无碍的。林夫人虽是气极,可还记得林津有些不好,反倒只罚他闭门思过了。

“夫人,大好的日子,何必……”眼看着两个儿子不利,林父想要救场。

“何必什么?将酒水撤了!你瞧瞧你教的好儿子,酗酒闹事,延误军情……”林夫人终是没放过林源,数落道:“小津交给你,你又是怎么教养的?就养了个任性胡闹,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林源深感冤屈,无从分辨。

林夫人又道:“都快而立的岁数,还不肯成家,几个小的不都跟着你学?北境如今安定得很,你给我留在家里,先成了亲。”

“中郎令?有他这样做中郎令的?”林夫人很是恼怒:“你问一问他,他是怎么做这中郎令?你再听一听朝野内外,又是如何议他这中郎令,议我林家?小刀,你再跟老爷说说,咱们家这位中郎令,这一回避难,又是如何护持陛下,深陷险境的?”

林夫人一通数落下来,林家年长的三个儿子都是垂了头,只林浔不解:“母亲,我三哥怎么了?”

林源立刻捂了林浔的嘴,不让他说话。

林夫人眼光扫过那两人,警告了一回,又向着林津道:“君臣有别,你给我在家里好好学一学规矩。”

“母亲,”林津道:“母亲的规矩,就是随意扣了陛下的郎中令?”

以及,这章的信息量好大……小初果然是国主。

第71章 北风太凉

陵阳城一日间动荡,原本势如中天的周家,转眼便成了阶下囚。

哪怕权势煊赫,没有兵马作保,这些权势都只是虚空楼阁,大风一起,尽皆散落。而前世的飞羽军小将军莫折,颜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岑季白推开案上文书,叹息一声。

林津虽说了夜里回宫,但真到了夜里,却是林府中有人来禀,他是留在家里了。这倒是也在岑季白意料之中。

素馨转身走了,吴卓便追了她去。留下岑季白与林津对视片刻,林津皱眉道:“怎么会……”

岑季白想走,又有些挪不动步子。里头的说话声隔了老远,他其实听不清,只听到李牧喊了声白桦。林渡从房中闪身出来,犹是道:“你先休养,我不扰你了,不扰你。”转而拎住要进屋的白桦,肃容道:“你家公子不晓得,这两天城里还乱,不能离府。”

转身对上岑季白同林津讶然神色,林渡理了理袍子,道:“我……我还未见过母亲,陛下恕罪。”便脚步轻快地离了这间小院。

“二哥他……”林津还没回过神来,这里变故太多,他仍是云里雾里,不明所已。便问岑季白道:“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子谦毕竟是岑季白亲族。

岑季白果断摇头,这种时候他还进去,太尴尬了……更何况,他不想为难李牧,却也不想给林渡难堪。

这些事换个人做不成?林源自然不信,却道:“陛下南巡,不能不带人。北军长驻平野,而南境多山地河川,陛下此次当从南军里选派人手护卫。但臣亦当随行。”

岑季白狐疑道:“你跟着干什么?”

“为公,是护持陛下;为私,是替小津看着你。他不便随行。”林源笑道:“臣只带二十骑兵,旁的事,交给徐将军与江少将军安排。” 一路艰险,若是真有妨碍,他拼死护主,也免人又疑了林家;若是平安回来,也算是全了忠义。当然,林源也不想留在家里议什么亲。

岑季白听他这样说,没想出什么由头不叫他跟着,也没什么非得要瞒着他的事,便就应下他。

林源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小的锦囊给他,里头是一页素帛。“小津写了信,叫你宽心。”

“三哥他……好不好?”岑季白听了林源这些话,不免有些担心。

“在家里头,能有什么不好?我家里又不是虎狼。”林源玩笑几句,却又肃容道:“小津待陛下,从来是有些不同……但这般不清不楚的,反而惹下许多无端非议。若是陛下金旨,告之天下,我家里再是闹腾,也不会违了陛下。”

岑季白又静默起来,林源便道:“林家是架到火上去了,哪怕是个小侍位份,好歹平了纷议。”

“你家里,应下了?”岑季白不太信他。

“父亲母亲,倒还教我们一直瞒着……若是小津不是那么个心思,我家里自然拼死抗命,但小津他……换做哪个人我家里都不应,但既是你……”林源顿了片刻,又笑道:“你给个准话,再定了日子,哪怕家里不应,我将他偷出来送你。”不是“陛下”,只是“你”,只是岑季白这个人。

也不知年轻的国主与这位少将军是何嫌隙。五月初一复朝,封赏罢,百官都是讶异。

朝会之后,林源却径直跟着岑季白往书房去了。

“陛下,上回封侯,便差了臣一块地;这一回,怎么又短了臣?”林源趴到书案上,笑嘻嘻讨赏。

见岑季白静默,只有竹简时而翻动,林源又道:“陛下不想知道小津在家中做什么?”

岑季白这才抬了眼,直视着林源。

林津向着自家大哥轻“哼”一声,折回院里去了。

林渡要走,林源却将他叫住,道:“你不要忘了子谦身份。”

子谦的身份……林渡狂喜了一整个下午大半个晚上,忽然清醒过来。

李牧是岑季白小舅舅,也就是林津的小舅舅,也就是……

人生何其多艰!

“你……”林渡张大了嘴,更是气急,一时却想不出什么词句来,“无耻,无耻!”

吴卓也意识到不妥,解释道:“小念是馨儿收养的女儿,子谦捡了她,馨儿救了她。他们也并非真是夫妻,不过是为着在虞国行事方便。后来又是某人……相逼过甚,子谦无奈出此下策。”

这个“某人”,似乎就是林渡了。

岑季白愕然间,又听吴卓道:“想来陛下该为子谦做主,林二公子还是死心罢。”

林渡自动过滤了吴卓语间对自己的诸多指责,只记住了一件事,李牧同素馨并非是夫妻,也没什么孩子,就是半道上捡了一个。这……林渡不觉笑了出来。“你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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