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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火一样的胸膛!(第3 / 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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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馅饼了有没有?

“真的?”

夏初七错愕地看着他,实在无法想象他这样儿的讨债鬼居然会突然开恩,轻飘飘的就解决了她的心头之患。难不成真是良心发现了?

“嗯。喝完酒回来,伺候本王沐浴。”

他大步向前,又凉丝丝的补充了一句。

他拖长了声音。屋子里的气温,便开始下降。接着,只见他冷冷瞥她一眼,便起身一拂袖袍,伸手抓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喂喂喂,我说,哪儿喝去?就这儿不成么?我还得替你推拿呢?”

夏初七是绝对不肯承认的,除了考虑银子不保之外,她心里头对这货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发虚。虽然她并没有亲眼见过他一夜坑杀十几万兵士的光辉事迹,甚至于她都没有见过他像东方青玄那么恐怖的杀人,可心里头就是说不出来那感受。

这货天生就有一股子阎王气质。

那要命的冷意,是从他骨头缝里散发出来的……

帝王之业,骨肉倾轧,实在让人痛恨不已。

“成,哥们儿。咱俩换一种酒,我陪你喝个痛快?”

似乎没料到夏初七会突然这么说,赵樽一双冷眼深了一下。

还是那样一张面瘫脸,还是那一脸的清贵傲娇。

可顿了顿,他却是点了头,“也换个地方喝。”

“上瘾不好吗?你不是恨不得我死?”

“我勒个去!”被他那专注的眼神儿,看得有点儿身上发毛,夏初七低头从他的手里又拿过那酒壶来,仔细闻了又闻,却是不与他的眼睛接触。

“本质上来说我是一个好人。而且,我说了,我是个医生。”

冷薄的唇轻喃,赵樽锐利的目光又一眯。

“人生在世,又何苦自欺?”

……

“哦……那好吧。”

月毓端了自家精心熬好的汤药,径直去了玉皇阁赵樽的屋子,可哪里还有人在?屋里屋外静悄悄的,除了几个默不作声的小丫头,便只有郑二宝一个人在外头候着。见她过来,郑二宝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给了月毓一个安慰的眼神儿。

“爷拉着楚七出去了,你把药先放着吧。”

郑二宝的嗓子向来尖细难听。

可月毓却觉得,从来都没有像这会儿那么刺耳过。

“月毓姐姐……”蹲在火膛边儿上,莺歌把玩着自家的葱白的指尖儿,慢吞吞地说,“昨儿我去给那楚七送午膳的时候,她却说那鹿肉配着南瓜吃了会死人呢。哼,那人的嘴可真挑剔,结果她还是吃了,不也还好端端活着吗?”

月毓端起热气腾腾的药罐,拿了一根筷子过渡着药渣,慢吞吞的说,“是吗?那楚七就是一个嘴里不饶人的,没有什么坏心眼子,只不过爱开玩笑了一点,你别与她置气。”

“莺歌哪儿敢啊?楚七可是咱爷的心头人。”酸不溜啾的说着,莺歌有些不服气的嘟着那红得发艳的嘴唇,又把月毓如何容颜娇好给好一通赞扬,才又说,“对哦,今儿我还听楚七说起一个趣事儿呢?”

月毓笑着问,“什么趣事儿?”

莺歌道,“楚七去了趟回春堂,买了些药回来,说要制什么撒谎之药。”

“等你有那本事再说。”

*

灶房里头,月毓亲自煎着药,一点儿也不让小丫头们插手,一件儿色彩淡雅素静的褙子上都染上了一些锅灶边儿上的污物。

她抬了手正轻轻拍打着,灶房门口,那梳着一个百合髻,头发里插了一朵水晶缠枝儿头花,一脸涂着胭脂,满是风尘味儿的莺歌,便摇摆着腰枝款款走了进来。

“月毓姐姐,你真在这儿呢?”

“不许喝,吐出来。”

酒液在舌尖上绕着,夏初七品了又品,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目光里慢慢的多了一抹惊愕来,咕噜一下,把酒咽了下去。

“你每次头痛了,就喝这个酒?”

赵樽眼神别了开,“这酒名叫茯百,取茯苓与百号子之意,醇香甘甜,是父皇特地命人为本王酿造的。”

“靠,你他妈想糟残自个儿,也不用这样啊。”夏初七一爆粗,语气便有点儿狂躁了,啥也没多说,一把揪住他的手臂,神色严肃的告诉他,“现在,我以一名专业医生的角度告诉你,这酒的成分里含有罂粟,虽然有助于镇痛,但如果你长时间大剂量的服用他,便会依赖上,从而上瘾,你懂不懂?”

夏初七无语了,抬眼儿看着他的后脑勺,“喂,你这样让我很为难也?”

“嗯?”

“我又想免去了债务,又怕把持不住,一不小心推了你。”

“……”

无语了好一会儿,赵樽才冷冷一哼。

“小奴儿——”

他又唤了一声。

“啊?”夏初七正在神走四方。

他拎着她的手一松,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睃了她一眼,眼神儿里带着一种无法描绘的冷意,却说出了一句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家耳朵的话来。

“回头,你欠爷的债,就免了吧。”

啊?被他无波无浪的眼神儿一瞄,夏初七想到郑二宝许给她的银子,又有点儿后悔自个儿一时的同情心发作了。

这货本身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在历史上那些个为了至高无上的皇权地位,手足相残,父子反目的事儿比比皆是,原就没有谁好谁坏的问题,有的不过只有成王败寇的区别。

“哦……爷,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就在这替你推拿?”

她迟疑的声音,让赵樽一敛眉。

“楚七,你越发喜欢讨价还价了。”

夏初七心底一寒,说不出那滋味儿。

他其实心里头都知道,可知道了还要喝,那叫什么?

是他家的皇帝老爹对他“宠爱太重”,让他不忍心拒绝?

可即将这酒是他老皇帝老爹为了他的头风给专酿的,那京师的太医院里高手如云,难不成会都不知道罂粟这种东西虽可用于医疗,但长期过量使用会让人上瘾?

下意识的,她有些心疼他。

左右看了看,郑二宝心知她心里头不痛快,把立在那里的几个小丫头给谴走了,才低声儿劝慰她。

“昨儿晚上爷那话,只是玩笑罢了,你别往心里头去,在爷心里呀,你与旁人,自然是不同的。你这些日子,多注意着点儿,咱那个主子爷,那眼睛可比别人精明得多,你可千万别再惹得他烦心了。”

月毓放下药盅,望着郑二宝一笑。

“我都知道。公公不用安慰了。”

……

一五一十的,莺歌便把从夏初七那里听来的那个关于“撒谎药”的事儿给月毓讲了,说完,还冷笑着哼了一声儿,“糊弄谁呢?世上怎会有那样子的药物?要真有了,那还了得?”

月毓笑着应了一声儿,却又道,“不过楚七是个有本事的,那还真说不定。”

说罢,也不看莺歌什么脸色,月毓端了药盅,放在一个紫檀木的托盘里,这才笑着说,“莺歌啊,我给爷送药,天儿不早了,你回去歇了吧。”

“月毓姐姐……”莺歌站起来,忸忸怩怩的摇了摇她的小腰,“我跟您一道儿过去,成吗?莺歌这都好久没见着爷了呢?心里头甚是挂念。”

月毓微微一笑,“下回吧,爷今儿身子不爽利。”

她声儿,说不出来的发嗲。

抬头看了她一眼,月毓的眉头不经意皱了下,还是淡淡的笑了。

“你怎么来了?”

“听人说你在替爷煎药,我便想来帮你煽煽火呢。”

“不必了,这都好了。”月毓笑了笑。

百号子便是罂粟籽,本身是无毒的。

可这酒里的成分明显不仅仅只是罂粟籽而已。

虽然从事实上来讲,没有提纯过的罂粟不可能像后来的鸦片那么严重,可这种东西虽说可以用于医疗,但也不是可以长期使用的……这简直无异于饮鸩止渴。

她惯常在他面前嬉皮笑脸,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

赵樽黑眸一眯,盯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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