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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骨轮回[无限] 第149节(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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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器?”小和尚和女施主保持着距离,摇了摇头,“这不是啊,这就是我们寺里的金盆,只不过它有个妙处,便是能探究人身上的疾病源头,反应在水面上。我们住持怕徐公子的病痛除不掉,所以才命我端着这个过来,给徐公子瞧瞧。”

“这么好的东西,给我用用。”钟言又惦记起金盆来,明明看着是纯金,可摸上去毫不烫手,可见这金子有古怪。

“这……这……”小和尚犯了难,“女施主请放开吧,这东西只能我来,或寺庙里的人来,你万万不可。”

“怎么,这盆不仅能区分寺内寺外,还能区分男女?”钟言才不信,有本事它就验明自己是男扮女装。

“这倒不是……而是……这盆……”小和尚支支吾吾,最后索性一咬牙,“这盆的用法奇特,需要两手沾水,不断搓磨盆沿,将里头的水珠搓得不断蹦跳之时,方可在水面看出病症。可有一点,搓盆沿的人必定要清心寡欲,童男童女。女施主已经有了夫君,自然不行啊。”

这根本就没法回应!

“胡说什么……我出去坐坐,散散热气!”所以钟言跑了。

没错,他……跑了。

一个修炼饿鬼道的饿鬼被读书人逼到这个份儿上,他自己也觉着非常惊讶,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可钟言的脸还是红了,不知不觉还红了脖子,坐在腊梅树下时心跳扑通扑通乱响,犹如刚从热水浴池里出来,禁不住发汗。

圆房,圆房?钟言咬着手指头,真的好想问问师兄,可又怕挨打。

“那是你喜欢听,才觉得想开了。我听完只觉得想死了。”钟言开玩笑。

“等下!”秦翎飞快地将他拽住,“不许说。”

“嗯?”钟言眨眨眼睛,迷茫从目光中发散,“说什么?”

“那个字,我不许你说。”秦翎拼命地计较上了,“你说过,不好听的话不许说,现在快呸。”

“什么嘛,我就随口一提……好啦好啦,呸呸呸,我呸了。”钟言捏了捏他的脸蛋,“你这是什么脾气,自己说可以,我说就不行?秦大公子真难伺候。”

“竟然这样。”秦翎忽然升腾起敬佩之心,恐怕只有寺庙才会义无反顾地救治徐长韶,“可有危险?”

“自然,水阴很难除净,除非这人今生今世不再喝水,否则水阴立即卷土重来。”清慧淡淡地说,“徐施主他今生都要受之苦恼。”

“这怎么行?没有人能今生今世不喝水。”秦翎没想到水鬼连遗毒都难以清除,“那他以后如何存活呢?”

“每月一日到寺里来,由高僧做法,替他减轻痛苦。今生今世不能远行,若赶不及每月一次的做法,只能抱憾终生。”清慧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就连那十二位僧人,也要经历一场一场诵经才能减轻痛楚。”

那些僧人刚好和秦翎擦肩而过,交错之间互相对视,秦翎才发觉这些僧人并不年老,有些的面庞还过于年轻,和自己差不多。

“我去外头散散气,不喜欢庙里烧香的气味,难闻。”钟言没撒谎,捂着鼻子抱怨,“我就讨厌檀香,还是家里的沉香好闻。”

“你这鼻子……”秦翎宠着他,家里的沉香必然是好,那都是娘亲留下来的,烧起来不亚于烧金烧银。可既然小言喜欢那就日日点香,反正留着也是留着,物尽其用才是珍惜之道。

钟言看不透秦翎在想什么,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腕口,像是摸龟,实则轻轻给他把脉。脉象无异,自己的阴血还能撑一阵子。确定之后他才舒心地问:“你怎么捡了个龟啊,怪脏的。”

老龟正在闭目养神,享受着秦翎的抚摸,尽管抚摸的只有龟壳。听了钟言这话它气定神闲地抬起了头,清晰地瞪了过来。

钟言将手伸过去,把它整个身子翻了个面儿。上下倒转的乌龟再也没法瞪人了,用尽全力地顶着秦翎的掌心,最后还是秦翎帮它翻了回来。

钟言一听笑了:“这个嘛,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我试试。”

自己一心修鬼道,从不曾对何人动心,更别说纵欲之事,简直活得比和尚还清晰寡欲。这东西要童男童女,可不就是自己嘛。于是他满怀信心地动了手,两只手在盆里沾湿,掌心贴着盆沿快速地磋磨:“小和尚你看好了,这水必定有变化。”

“哦,那女施主当心,别划破了手。”小和尚只觉得她说话稀奇,等着看结局。

半柱香过去了,水面纹丝不动。

钟言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咳咳,你再等等,兴许是我的手法不行。”

自己又不是不想圆,虽说这些年保守自身,可谁不喜欢和心爱之人肌肤相贴呢?享受温暖和温存,做世间最为亲密的人。可若是圆了,自己就瞒不住了,他没有女子的曼妙身材,更没有生儿育女的能力。

不圆的话,秦翎会不会胡思乱想啊?以为自己不乐意?以为自己嫌弃他身子弱?或是以为不喜欢他?钟言默默地啃着手指头,直到看到一个小和尚端着一个金色的水盆过来。原本他以为那盆是给秦翎送过去,结果像是往徐长韶的禅房去。

“等等,小和尚,你过来。”钟言朝他招手。

小和尚停住了:“阿弥陀佛,女施主有礼。”

自己可不是什么女施主,钟言走到他面前问:“你端着这个去干什么,莫非这也是你们寺里的法器之一?”

“我哪有难伺候,这还是你说的法子呢,再说……”秦翎忽然在钟言的面前脸红了,微微地低下头,能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在动。

钟言见他脸红,比见到任何事都开心。“说啊,再说什么?”

秦翎抬头将他一看,再一次低了头:“再说……你也没有伺候我,怎么知晓我难伺候。你我尚未圆房。”

笑容还挂在钟言的嘴角,只是瞬间凝结了,面庞的红晕从秦翎的脸上转移到了钟言的脸上,不明显的喉结也跟着紧张地滑动两下。谁能想到这病秧子在佛门重地说什么圆房啊,钟言飞速地思索着如何回应……

这该如何回应?

“那他们……”等他们走后,秦翎问住持,“他们难道不知晓接触水阴的后果么?接触一次就不能摆脱?”

清慧像对待一个有佛根的俗家弟子,耐心地说:“自然是知道的,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不大喜不大悲,一切皆是命数。今晚做功课的是他们,那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功课,若赶上别的僧人做功课,也不会逃避,一切都有定时,做好眼下便是最大的功课。就好似人的天寿,从呱呱坠地的一刻起已经……”

“咱们快回禅房吧,不要听他在这里胡言乱语。”钟言猜他又要将话题引到寿命上了,一听就烦,故而将清慧的话打断,连忙拽着秦翎走了。

回到禅房,钟言才发觉秦翎将那只灵龟给带回来了。

“你方才怎么不听住持将话说完全?”秦翎将乌龟放在桌上,“其实听一听很有益处。人生在世总有些想不开的烦扰,但听完寺里的人讲佛,好像就想开了。”

“你也是淘气,和这龟闹腾什么,它虽看着不起眼,可并不脏,身上没有一点污泥,我已经细细地查过了。”秦翎显然喜欢它,拿到钟言的面前,“不信你瞧。”

“我瞧什么啊,哼。”钟言撅了噘嘴,刚好那边的诵经声停下,两个人一同看去,只见端坐在地上的徐长韶像经受不住,终于歪倒。好在他还随身带着书童,小孩儿眼明手快,一把将人扶稳。

围着他的十二名高僧则站了起来,唇色青紫,每人的眼下都是两片乌青,手背上的血管暴涨,宛如要顶破皮肤。

“这是怎么了?”秦翎不明地问。

清慧走进殿中:“这是僧人们将水阴先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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