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退婚前 第112节(第1 / 1页)
在所有人翘首以待中, 街头终于传来动静。
两匹马几乎并肩缓缓前行。
左边便是宋大将军荣迟, 右边的则是封将军封磬。
荣迟这些年立下不少大功, 南邺百姓对这个名字都不陌生,见过他的人更是不少,他一出现,便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荣迟刚硬的面上难得浮现几丝柔和,挥手回应百姓。
白芷萱没给他询问的机会,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慕淮衣迷茫了片刻,又垂首盯着香囊高兴的笑了起来。
白庭宣远远的看见慕淮衣一个人立在院子里傻笑,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因为他阿姐。
白庭宣打了个冷颤,他突然就不想喜欢姑娘了,也不想成亲了,看起来好傻好呆好可怕。
第68章
如今她落魄受他照顾,他怕她赠香囊只是因为感激。
毕竟商贾与官宦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他不想她后悔,也不想她因为感情之情而委屈自己。
白芷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如今她没得选,可等白家洗清冤屈重新得势,她便有很多选择。
他说这话一则怕她送香囊是因为感激,二是不想她之后变了心思背负愧疚。
他就像一颗小太阳一直围绕着她,竟不知不觉冲淡了她家中失势成为逃犯的悲凉。
少年低头看着香囊笑弯了眼睛,让那张本就很漂亮的脸更添光彩。
白芷萱心跳好似漏跳了一瞬,她的眼也跟着他弯了起来。
细细看来,慕家公子的外形便是放在许多世家公子中,也是极其惹眼的。
慕淮衣终于看够了手中香囊,抬头认真的向白芷萱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将它藏的好好的,不让任何人看见。”
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荣迟,神态语气中难掩骄傲,炫耀之意甚是明显。
裴行昭也跟着看了眼荣迟,而后默默垂首应道:“是。”
“对了,怎么不见荣家几位公子啊?”
封磬装模作样朝荣迟身后看了眼,不待荣迟给反应,他恍然的喔了声:“我想起来了,是因为荣家几位公子要么没立下大功,要么伤了病了。”
“不像我家这个,皮实!”
不过只放两千人进城,他到底还是留了一手,宫中几万禁军,就算封磬不为他所用,两千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他不知,玄军早已尽数集结在这座城中。
裴行昭的背影消失在人海,沈云商便收回视线,朝玉薇道:“回吧。”
今夜就是庆功宴,他们得去做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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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赵承北的人在此,他不能露出任何异常。
欢呼雀跃的喊声久久不停,三个人的名字在耳边来回回荡,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欢呼声分成了两个阵营。
荣家军与封军。
裴行昭面具底下的唇嘲讽的弯起,这是赵承北一贯的路数罢了。
挑起两军斗争,他坐收渔翁之利。
他死在及冠后,死的轰动也悲哀。
无人知晓他赈灾银救了无数百姓,只知道他是赵承北手中的一把利刃。
他们只闻其恶名。
而这一次,他成了百姓心中的英雄。
不论是裴行昭还是将军朝明,都是南邺的英雄。
有人好奇问:“这是谁, 怎走在二位将军身后?”
“我猜这应该是陛下刚封的威武将军。”有人答道。
“就是封将军的外侄,唤作朝明的少年英雄?”
“是啊,听说朝将军在此战中立下了奇功,除了他,还有谁能走这个位置?”
“倒也是,不过封家军哪家外侄姓朝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慕淮衣在她收回去之前,飞快将香囊接过来,脸都快要笑成了一朵花儿:“我很喜欢,谢谢。”
白芷萱轻轻抬眸看向慕淮衣。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有晨曦洒落在少年身上,仿佛为他渡了一层光。
自她及笄后,追求她的人络绎不绝,可未曾有一人如此热烈而直白,除了他也没有人在她遭难时不顾违抗皇命来救她。
那日在囚车上她高热昏迷,但因吵闹和打斗声短暂的清醒过,她睁开眼时少年正弯腰将她从囚车里抱出来,虽然她不甚清明,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
封磬的声望虽然比不得武将世家荣家, 但也算是负有盛名, 加上赵承北有意弃用荣迟, 暗中动了手脚, 很快, 封磬的呼声就盖过了荣迟。
荣迟对此似乎毫不在意,只在不经意间朝封磬投去冰冷一瞥, 封磬注意到他的视线, 勾唇挑眉回之一笑。
挑衅之意并不明显, 但却也能落入有心人眼中。
而在二人身后,缓缓出现一匹大红马,马背上坐着一位身姿夺目的少年,他身着铠甲, 高束马尾, 戴着银色面具,一出现就给人一种神秘感。
周遭的欢呼声短暂的停止。
五月十六, 大军凯旋,抵达邺京。
朝中派官员于城门口相迎,百姓早早围满了主街两旁, 临街茶楼亦是人满为患,都为瞻仰迎接英雄凯旋。
而这其中有不少人是为了一睹立下大功的少年将军风采。
沈云商带着玉薇易容混在人群中。
她也是为少年将军来的。
白芷萱眼底隐隐泛起水雾,她低低笑了声,嗔道:“傻子。”
唤作别人还不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他倒是大方宽厚得很。
可如此澄澈的少年心性,谁又不喜欢呢。
慕淮衣眨眨眼。
傻子?是说他吗?
他知道京中贵女规矩多,尤其注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对女子相对苛刻,他不愿意让她被说什么闲话。
白芷萱心中又是一软。
她哪能不明白他这是在保护她的名声,即便她成为逃犯,他也从未看轻过她。
“好。”
慕淮衣握着香囊迟疑了半晌后,轻声道:“等这一切结束,等你再做回白大小姐,你若还愿意赠我一只香囊,我便请母亲去你家提亲。”
荣迟含着怒意侧目瞥他一眼,似难得与他说话,重重哼了声就抬脚朝宫门走去。
到底谁家的!这老家伙别演着演着当真了。
宫门口
荣迟封磬先后下马,没了百姓的注视,二人似乎是连装都懒得装了,一人立在一侧目不斜视,绝不看对方一眼。
有礼官将二人的暗涌收进眼底,唇角若有若无的弯起一个弧度。
裴行昭下马走到封磬身后,恭敬的唤了声叔叔。
封磬背着手抬着下巴扬声道:“在外面要唤我将军。”
只可惜这回他的算盘要落空了。
他只让荣家舅舅带了几十人进城,以为如此便能不受威胁,却不知他亲自放进来的两千封军,也早就倒戈。
他谋害封家嫡女,虽未成,但却是不争的事实,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认为封家还会扶持他。
他到底还是不了解封磬。
封磬爱女如命,怎么可能会因为南邺第一将军的荣耀而放弃前嫌。
沈云商眼眶逐渐蓄起有水光,是喜极而泣,也是扬眉吐气。
裴行昭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了沈云商身上。
虽然沈云商易了容,但她身上这身衣裳他认得。
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未露真容,隔着万千人海相望,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只有彼此才懂。
短短几瞬,裴行昭就挪开了目光。
“不知道啊。”
短暂的议论声后,紧接着就又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这回喊的是少年将军。
沈云商透过人群望向马背上耀眼的少年,听着百姓欢呼着他的名字,骄傲并欢喜着。
前世,世人只知赵承北,不知裴朝明。
那一夜她昏昏沉沉,却也知道他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给她降温,煎药,喂药,事无巨细。
虽然他从未跟她说过,但她知晓这一月她所有的衣裳鞋袜首饰都是他置办的,以免她受非议,他以长兄和裴家大公子的名义给这里所有女眷都置办了。
娇生惯养长大的少家主不辞辛劳为她煎药熬汤,若说从未动容那自是骗人的。
且这些日子她但凡有个不适,他总是第一个发现,然后默默地为她请大夫煎药,而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从不在她面前邀功,甚至也尽量隐晦不让其他人察觉,怕有损她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