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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诀(四部全集) 第115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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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神锋握胜

夜凉听萧瑟,残月映孤灯。明珠沉沙去,愁煞断肠人。枭鸟号悲木,寒鸦啄冷苔。玉栏今犹在,恍见水中魂。

华灯初上,荧荧点点,悬曳于各处殿廊下,有如群星璀璨。而南海岛上的一众宫阙,却是门昏牖暗,显得冷冷清清。

通往岛屿的长堤石桥,经池水一映,发出幽蓝的光芒,宛若一条阴森的冥道。

刚踏上桥头,冯慎便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与煦暖如春的仪鸾殿不同,这里的一切,好似都是冷冰冰的。

冯慎猛然警省,“难道是被她摆了一道?”

见冯慎神情有异,二侍女忙问道:“冯章京,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冯慎道,“请教二位,那名叫叶禾的宫女现在何处?”

“叶禾?冯章京怎么又问起她来?那丫头是涵元殿的呀!”

“涵元殿怎么走?”

荣侍女道:“冯章京你别理她,快专心查验吧,一会儿老佛爷回来,可就不太方便了。”

“说得也是。”冯慎点点头,又向神龛细瞧。

那神龛下设一条供桌,桌上除去几碟供果,便是一尊紫铜香炉。然那香炉顶上有镂空的炉盖,专做熏焚之用,以是桌面上整洁如镜,无半点儿香灰香尘。

冯慎一指香炉,问道:“荣姑娘,平日里祭拜菩萨,都是用这尊香炉吗?”

荣侍女道:“是呀,这尊香炉用了不知多少年了,都一直没有换过。”

二侍女点点头,“不错,确是这样。”

冯慎道:“那画上血泪是于何时消失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荣侍女道,“当时老佛爷原要将那画像毁去,可又一转念,疑心是有人作怪,便想留做存证……可寝宫暖阁是万不敢再放的,所以就拿到了偏殿,置于观世音菩萨的法像前。”

冯慎道:“在下能否去那偏殿上一观?”

二侍女稍作迟疑,双双点头。“冯章京既为查案,那也无妨。这边请吧。”

冯慎倒负双手,冷冷道:“这么晚了,叶姑娘又要去哪里?”

叶禾犹豫一阵,支支吾吾道:“我……我想再去趟淑清院……冯章京,我想了想,那根金簪子必须要找到呀……”

冯慎哼道:“眼下伸手不见五指,叶姑娘孤身前往淑清院,就不害怕珍贵妃的鬼魂再出来吗?”

叶禾栗栗道:“我自然怕呀……可我更怕张公公的事犯了……冯章京会把我定为帮凶……”

“帮凶?哈哈哈……在下怎么会将叶姑娘定为帮凶呢?”冯慎仰天笑毕,目光一敛。“叶姑娘你……明明就是真凶!”

那小太监顿生警觉,“这里的主子是谁……大人难道不知?”

冯慎自知失言,强作镇定。“笑话,我怎会不知?”

那小太监眼珠一转,也狡黠地笑道:“是了,这皇后娘娘的别院,大人自然是晓得的。”

冯慎连连称是,心里却暗道:“原来这里是别院,难怪如此空僻。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行起事来,还要瞻前顾后!”

那小太监又道:“哟,巡夜的时辰到了,大人您自便,我先去前边转转啊!”

那小太监舒了一口气,“也是,上岛就一条路,闲杂人过不了侍卫那关……哎?这位大人,您还没说您是谁呐……”

冯慎故作神秘,“怎么,你不认得我吗?”

那小太监一愣,道:“大人,您恕我眼拙……”

“罢了,”冯慎一挥手,“你不认得我,总认得叶禾吧?”

“认得认得,”小太监连忙点头,“刚才乍听到敲门声,我就以为是她呢。”

藏好四人后,冯慎掸去衣上尘土。“得罪了,冯某查案的时限仅剩下一天,实系情非得已!”

打发了侍卫,冯慎便越阁而入。先前在宝月楼上俯瞰,见这里楼宇众多,冯慎还以为此处防守必定严密。谁知观望了一阵,才发觉四下俱静,就如空院一般。

然纵使如此,冯慎也不敢大摇大摆地闯入,只是贴着墙根延楼,慢慢朝里面打探。

翔鸾阁之后,依坡筑有正宫配殿,长廊拱绕,楼台林立。放眼望去,大殿、配殿上全是黑漆漆的,仅有殿角偏房处,隐约透着一抹微弱的烛光。

对于此地,冯慎一无所知,可他不及细想,又朝亮光处摸去。来到窗下,冯慎屏住呼吸,濡湿了指尖,在窗纸上轻轻捅出个小洞。

“代天巡狩牌?”侍卫们一怔,又道,“原来那个入宫查案的,就是你呀!”

冯慎道:“正是,几位既知,那便让开吧!”

岂料侍卫们动也未动,皆冷笑道:“哼哼,真对不住了,你那块牌子,换成别的任意一处地方都管用,嘿嘿,可偏偏在咱们这里却不好使!”

冯慎奇道:“这是为何?”

“啰唆什么?”侍卫们将腰刀抽出鞘来一截,齐向冯慎恫吓道,“快走吧,别自讨没趣!”

二侍女脸色一变,语气明显严峻起来。“冯章京,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冯慎道:“只因在下怀疑,太后那夜观画见血是于饮食有关,故而有此一问。”

二侍女听后,态度有所缓和。“原来冯章京是为了查案……冯章京你有所不知,按宫里的规矩,老佛爷每天吃什么、喝什么,旁人是绝对不能打听的。”

冯慎奇道:“这又是为何?”

荣侍女道:“这是祖训,也是家法。老佛爷用膳,每样菜绝不过三匙,就连那菜单食谱,每顿用完也要尽数烧掉。之所以这样,是防止歹人摸清老佛爷的脾胃,在饮食中做手脚。因此,冯章京还是别问为好。”

不知为何,冯慎突然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当即深深呼吸几下,又加快了脚步。桥堤尽头,门称仁曜,门后砖台折道,斜伸高延,直抵广阁七楹,是为翔鸾相风。

方至翔鸾阁下,两侧暗哨突然围来四名带刀侍卫。“站住!干什么的?”

冯慎忙道:“在下冯慎,来此寻人。”

“放肆!”侍卫喝道,“你这厮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寻人?”

听侍卫出言无礼,冯慎心下暗怒。“在下有代天巡狩牌在身,不知几位能否行个方便?”

“从这里往东南有个岛子,涵元殿就在那上面……”

“在下刚好知道那地方!告辞了!”冯慎将画像一掖,闪身冲出偏殿外。

“冯章京你别着急走,那里是……”荣侍女追出门外时,冯慎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娟侍女也跟出来,“这冯章京也真是的,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呢?”

“唉,”荣侍女轻叹一声,“算了,但愿他别出什么事……”

冯慎心中一凛,“这香炉里从未插过直条线香吗?”

“没有,”荣侍女道,“在宫里头怕走水,那种易落灰的线香是不许点的。就连火种火镰,都是由专人负责管着,出一丁点儿差错都不成……”

冯慎大奇,取出怀中画像展开。“二位请看,这画像边角之上,有几点儿香灰烫出的小洞……难道,不是在这里被烫的吗?”

娟侍女插口道:“当时我也瞧见了这些小孔,可画像拿过来就已是这样了。”

荣侍女将小孔比量一番,道:“错不了,这些孔洞都是线香的香头烫出来的,宫里轻易没有这种东西!”

来至偏殿上,荣侍女掌起了灯。冯慎移步观音像前打量,二侍女则立在一旁静待。

烛影照映下,冯慎一身崭新的朝服熠熠生辉,显得光鲜异常。看着看着,娟侍女脱口道:“到底是官衣补服,跟太监穿的就是不一样。他们穿的,要么是花里胡哨,要么是简陋寒酸,哪有朝服这般庄严大气?”

冯慎一怔,“娟姑娘说什么?”

娟侍女道:“我在夸冯章京这身朝服呢,打眼一瞧,就跟那些太监们穿的明显两样……哦,冯章京,我可不是有意拿你跟他们比呀,我们平时足不出宫,能见到穿公服的人,也多半就是那些太监了……”

“明显两样?”冯慎稍加斟酌,顿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啊?”叶禾浑身一颤,踉跄倒退了两步。“冯……冯章京你说什么?我……我是真凶?冯章京,是不是张公公用银子将你收买了……要拿我去当替罪羊……”

“叶姑娘!”冯慎喝道,“在下劝你,不必再假装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了!你之前屡次混淆我视听,不就是想让我把疑心转移到小德张身上吗?不过你也当真了得,用几句半真半假、避重就轻的话,就引得在下白白耗费了一整日的时限!”

还没等冯慎应声,那小太监拔腿就跑。冯慎眼疾手快,奋力一跃,便将其按倒在地。这几下有如兔起鹘落,那小太监一句“有刺客”尚未出口,就觉眼前一黑,已被冯慎击晕过去。

按处置阁前侍卫的法子,冯慎对这小太监如法炮制,把其拖回屋中,又吹灭了桌上蜡烛。只是冯慎想不通,究竟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才让这小太监生疑?

然身处险地,也不便细想,依照小太监指引的方向,冯慎没费多大麻烦,便找到了那间漱芳润。

刚踏上台阶,漱芳润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一人,正是那冯慎要找的宫女叶禾。

叶禾不防有人在外,被吓了一跳。“呀!冯……冯章京?你怎么……会在这里呀?”

冯慎道:“那她现在何处?”

小太监道:“按这个更次,应该回漱芳润歇着了吧。”

“漱芳润?”冯慎追问道,“那漱芳润怎么走?”

小太监一指,说道:“打这里往南,经绮思楼再往西,过了长春书屋,便是叶姐姐所居的漱芳润了。”

冯慎点点头,又脱口道:“对了,这涵元诸殿是何人居主?怎会这般清寂?”

透过洞口,冯慎发现屋内仅有一名小监,于是稳了稳心神,转去叩敲门扉。

听到有人叩门,屋中先是“咦”了一下,继而传出一个尖尖的嗓音:“是叶姐姐吗?”

“她果然在这里!”冯慎暗喜,却不答话。

须臾,门扇一开,那小太监露出头来。见外头立着个陌生男子,那小太监舌挢不下。“你……你是谁?外头有侍卫把守,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冯慎笑道:“我有太后颁发的令牌,侍卫们自然会放行。”

见侍卫们讳莫如深,冯慎愈发怀疑。他装作唯唯诺诺,向四名侍卫团团一揖。“几位不必动怒,在下不敢多扰,这便离开就是。”

“这还差不多!赶紧走!”侍卫们收刀入鞘,转身就要回哨。

冯慎出其不备,猛然扑至左边二人身后,夹手发力一挤,将他们的脑袋双双撞在一处。二人经此撞击,登时晕厥在地。

没等右边那二人反应过来,冯慎紧接着又挥拳出脚,一打彼之胁下,一踢此之肾眼。趁其弯腰捂腹,复施快手在他们后颈上连砍了两掌。

电光火石间,四名侍卫皆瘫倒地上人事不知。冯慎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的腰带抽下,捆身堵嘴,拖至隐秘处掩藏。

“原来如此,多谢荣姑娘指点了!”冯慎又道,“那在下问一下二位姑娘的饮食起居,不知是否犯忌?”

荣侍女道:“像我们这种下人的吃喝,那倒不打紧。”

冯慎道:“那好,在下听说,每每老太后服用安神酒,二位姑娘都要先行尝过?”

娟侍女笑道:“哪用都尝?我与荣子都是轮着试酒的,那安神酒本就不多,我俩要是每次都一人一口,老佛爷还喝什么?”

冯慎蹙额道:“这样说来,那晚饮酒的只有二人,结果三人全见到了画像流出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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