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纵我 第91节(第1 / 1页)
温芷跟着看过去,旋即明白过来。
“所以这就是傅廷裕——在池塘里泡了一夜的原因?”
夏蜜盯着那枚钻戒,此刻窗外的阳光很好,一缕缕金光温柔撒下,偌大钻石在折射出璀璨的光线,一圈碎钻围绕着百合花主钻,耀眼,明亮。
“嗯。”
她很轻地应了一声。
夏蜜叹了口气,“细菌性感冒引起的肺炎,送来时发烧到了四十一度,还好送来的及时,打打吊瓶应该也没事了。”
夏蜜说到这里,脸色有些难看,下嘴唇都是白的。
此外,她还有着说不出的后怕,如果她昨夜没有正好赶过去,如果她没有看到傅廷裕泡在水池里,如果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
她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温芷长长松了口气,拍拍她肩膀安慰,“没事,就好。”
*
温芷洗完澡简单用了点小菜,跟顾呈别过后,赶到了市立医院的VIP病房。
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消毒酒精的味道。
她进去时,一对斯文的中年男女刚刚从里面出来,看相貌,温芷猜测估计是傅廷裕的父母,她特意注意了下,并不像是和夏蜜争吵过,也不像是愤怒生气,只是傅母的眼睛红红的,一直用纸巾擦拭着。
温芷稍微放下心,夏蜜虽说已离婚,但她也怕这事情再牵扯到夏蜜头上。
顾呈愣住,眉头越蹙越深。
足足反应了五分钟,
他双手用力地搓了把脸,还是觉得不太可能,眉头紧皱,“什么玩意儿,他被附身了?”
温芷:“………”
“我先去看看情况吧,夏蜜也挺崩溃把。”
然后他最后地,留恋一般摸了摸她的手指,骨节,还有干净圆润的指甲。
“谢谢你。”他低哑艰涩地说。
夏蜜默了两秒,垂眸望着他清俊的眉眼,眼尾的纹路带了点沧桑,心口竟泛起点酸涩。她没有再挣脱。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傅廷裕躺在床上,将她的手轻轻合上,把那枚钻戒,在她手心里包好。
夏蜜拖了把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拿出来那枚戒指,在手心里转动着。
床上的男人看见那枚戒指,似乎浅浅地笑了一下。
但这么一笑,他呼吸又开始不通畅,剧烈咳嗽了起来。
夏蜜站在床前,想伸手去按护士铃,走到床头找了半天,另一只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夏蜜猛地一震,想要甩开。
夏蜜一直觉得他就是那种电视剧上的高冷男神,凡事不动声色,极其的克制,极其的内敛,极其的冷静。
她曾一直幻想着把这颗心捂热。
但是没想到离婚以后,连续两天,她见到了这个男人一次比一次狼狈失态的时候。
还都是为了自己。
夏蜜感情上有些复杂,觉得可笑,也有点点的,不忍。
“我正好出去给呈打个电话,他那边也挺担心的。”
她怕自己在外间,两人不方便。
VIP病房的大门缓缓阖上了,夏蜜深吸了一口气,整个套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站在门口, 静了一会儿, 才打开门进去。
浓郁的消毒水味弥漫在鼻尖。
然后将右手里的那枚钻戒,颤抖着塞给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更一下。啊啊啊周末居然这么快Orz。
第65章
“夫人, 傅先生醒了。”
“夫人,您先生醒了——”
温芷打了个哈欠昏昏沉沉地去接,听见是夏蜜的声音,愣了一下。
“怎么了,谁电话?”顾呈还揽着她,不舍得放开,嗓音里有着刚刚睡醒的低哑,“几点了?”
“是夏蜜的电话——”
温芷眉头揪了起来,反应了好一会才把电话挂断,声音里都是不信。
“什么事?”
“这是上回傅廷裕送的,说是要开始新生活的钻戒,被我顺窗扔了下去。”
昨晚,夏蜜艰难地将傅廷裕从水边拖拽上来,又打120急救。
傅廷裕浑身上下都滚烫滚烫,开始发高烧,身体都泡得又白又皱,嘴里还说着什么含糊莫名的话,头脑显然也不清楚,可是右手始终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直到夏蜜送他上了救护车,坐在了他身侧,傅廷裕才似乎有一点意识。
混沌不清地说些“不要走”。
她见夏蜜脸色实在难看,也没有多问,缓和道:“放心吧,傅廷裕那么大个男人,现在已经送到了医院,不会出事的。”
“嗯。”
温芷来了,夏蜜悬着的心也好了很多,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休息了一会。
夏蜜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手指一直在捏着里面一颗硬硬的东西,那颗东西已经被她捂得温热。
夏蜜踌躇了许久,还是将它拿了出来,摊在手心。
她缓缓推开病房门门,看见夏蜜坐在病房外面连接的小休息室上,一手拿着手机,靠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声音,夏蜜转过头,抱歉道:“对不起芷芷,我就是怕影响到你们,中午才给你打的电话,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啦,还好你给我打了电话,要不然我们就在外面睡过去了。”
“什么?”
温芷自知失言,摆了摆手,“傅廷裕现在怎么样了?到底身份情况?”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此刻居然都快中午了,还好这里人不算多,他们没被人怎么注意。
“也行。”
“你先回去工作吧,我反正周末,我回家洗个澡去医院一趟,看看她那里的情况吧,别真出了什么大事。”她知道顾呈和他们上班族不同,基本上是没有周末的。
“嗯,行。”顾呈应道,“要不一起回家洗下吧,然后我再送你去医院,你再去公司。”
“好。”
“那枚戒指,就当作纪念吧。”
他勉强仰起头,黑眸深深地望着她,一秒都舍不得转开,其中满溢着温柔和怜惜。
可是那只手的温度烫得吓人,他很小心地握着她,只握了一点点纤细的手指间,男人的掌心上还蒙了一层虚汗。
夏蜜低下头,看向他苍白发抖的手指。
“傅廷裕,我来看你,是因为道德和责任心,但是我们两个人,真的——”
“我…我知道。”
傅廷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着她的手,似乎都带上了某种眷恋,虔诚。
“戒…”男人也在看她,嘴唇翕动。
“什么?”
夏蜜听到他低弱的声音,不由靠近一些,微低下了头。
“戒……咳。”傅廷裕难耐的咳嗽了一声,他戴着氧气罩,极难说话,眉宇紧锁,勉强道:“戒、戒…戒指…”
夏蜜很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枚戒指,对他而言是一种什么样的执念。
她垂下眸, 看见傅庭裕躺在雪白的大床上,戴着氧气面罩,高烧让他的脸色显得极其惨白,呼吸也很艰难。
他疲倦地阖着眼眸, 但是在听见脚步声时, 强打起精神缓缓睁开,眼底涌上了点点亮光。
夏蜜站在床边, 双手交叉,沉默了许久。
她跟了傅廷裕两年。
这个男人无论何时都是淡漠又强势的,西装衬衣一丝不苟, 几乎没有失态的时刻。
小护士连唤了几次,夏蜜才反应过来, 抬起头,“什么?”
这家医院东岳集团有一部分股份, 傅庭裕送过来时直接惊动了高层。
他离婚的消息并没有公布出去, 大家虽没见过夏蜜, 但也听过傅庭裕家里的小娇妻。
这个时候,夏蜜也无心去在乎称呼问题, 手指又捏了捏那枚钻戒,回头瞥了温芷一眼。
温芷给她投以安慰的目光。
“她、她说傅廷裕又作妖了,说是大晚上去池塘里捞钻戒,现在发烧四十一度,人躺在医院里…好像…好像都快不行了?”她说到这里,也有点不太确信。
“啥??”顾呈还困着呢,撩起眼皮,食指深掐了掐眉心,以为自己听岔了,“什么?谁快不行了?”
“傅廷裕。”
“哪个啊?”
顾呈彻底清醒,眼睛里还是写满了不可思议,仿佛天方夜谭,温芷又重复了一遍,“就是夏蜜的老公——前夫,傅廷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