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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万元户 第43节(第1 / 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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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在就好,咱们来福想奶奶了。”说着,曹粉仙抱着个胖乎乎的小子进门,“哎哟大嫂这日子可真舒坦,咱在白水沟都干半天活了,你还能热炕头躺着……”说着就把怀里的来福塞被窝里去,也不管那孩子的棉裤上还带着泥土和雪水。

三房两口子,老太太非打即骂没个好脸,可三房的大孙子来福,老太太是真稀罕。“哎哟乖乖,吃过奶了没?可别饿坏孩子,这么冷的天出门干啥……”

来福现在满四个月了,会抬头,也会爬,在家里那土炕上爬得一身油亮,成年人汗臭味脚臭味混杂着孩子的屎尿气,姜汤的威力开始在胃里发酵,珍珍是真受不了,直接给整吐了。

偏偏老太太忙着香她的大孙子,还担心她把刚喝的姜汤吐没了,又让曹粉仙给她来了一碗。

病人哪有什么好心情,珍珍都不想搭理她们,背朝她们昏昏欲睡。

小两口结婚马上两年,天天在一起也一年半了,怎么还是没个动静?她总觉着是珍珍身体底子薄,宫寒啥的,所以经常让儿子不给她碰凉水……当然,这话她也不敢当着儿媳妇说,小女孩子没娘,对这些女人家的事一知半解,前几年亏了身子也可怜。

“哎呀妈我知道你要说啥,我走了,上班去了啊。”

老太太笑骂两句,把姜汤端进屋,扶着珍珍从炕上坐起来,嘴里絮絮叨叨,无非就是怪儿子没把她照顾好,她要不是家里活计丢不开她早来照顾儿媳了。

珍珍脑袋又闷又重,老太太的絮叨仿佛也在千里之外,平时又热又辣的姜汤今儿喝进嘴里居然尝不到一点儿味道。她心里还在盘算着别的事,纽扣玩具虽然利润高,可市场几乎饱和了,她现在手里也有大几千的积蓄,随着清算四.人.帮工作的推进,她总觉着得抓紧时间,再盘算点家底。

她没记错的话,这场会议具有揭开“拨乱反正”序幕的重要历史意义。

第46章 046 怀孕

偏偏吧, 她的气恼还有口不能言,她的心疼,她替他不值却不能说出来, 越想越气……最直接的结果就是, 这个春节, 林珍珍病倒了。

“你说说,好端端的怎么就病倒了, 是不是你让她摸凉水了?”季老太指责儿子不好好体恤媳妇儿。

季渊明是真冤啊, 现在天冷,家里的煤炉子就没断过, 多的是热水,媳妇儿就是上个厕所洗手都能用热水,更别说来例假那几天, 他几乎没让她动过手。

过完年,三月里, 首都召开党内工作会议,开始清查四.人.帮在学生游行事件中的诡计, 各地开始陆续清算造反派, 公安是最忙的部门,他忙得脚不沾地, 可媳妇儿的事却一点没落下。

放下带来的二百块钱,珍珍拉着季渊明快步离开,再多待一秒钟,她的眼泪就要出来了。

“珍珍怎么了?”季渊明关心地问她,“咱们可以放心了,她在这里过得很好,养父母也用心教养她。”

珍珍不说话。

“你是担心她的病吧?要觉着不放心,明儿咱们再来一趟,再给他们送两百?”

珍珍还是不说话。

“对了,厂里怎么样, 没事吧?”

“没事儿,丰收大姐和赵叔看着, 我就给他们跑跑腿, 现在纽扣玩具的库存已经达到八千多个, 横西市和周边三市能卖的都卖差不多了。”

去库存确实是个大问题,珍珍琢磨着,“你去过省城没?”

“我?”春霞指着自个儿, 不好意思地说:“还没呢,我连横西市都没出过。”

“那这样,三天后,你跟我姐去一趟省城。”

“恭喜小季,你爱人这是有两个半月的喜了。”院长握着季渊明的手,满脸是笑。

季渊明却有点愣愣的,来的路上已经把“是”和“不是”的结果给想遍了,可当真听到“是”,他还是转不过弯来,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季渊明,和妻子就要有一个孩子了吗?

他期待了两年的孩子,就这么来了?

下一秒,珍珍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有道彩虹,炫目又温暖。

第47章 047 同行衬托

至于二嫂家,那她更不怕了,因为最近二哥忙着伺候那几十株苹果枣,没时间上工,他们两口子,只要稍微在原来的基础上努力一点点,勤快一点点,不早退不迟到,绝对能超过二哥一家!

如果有这么一件事,它难度不大,做成功后的奖励十分丰厚,丰厚到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你说你是干呢?还是干呢?

老太太看着珍珍得意的笑脸,忽然想起,昨儿老二一家也进城了,“莫非他们说的也是这事?”

“可不是呢,妈也别怪我说话直接,兄弟之间该帮衬的我们不会多说一句,可有些事得他们自个儿站起来,我们才能扶一把,他们要是烂泥扶不上墙,我们扶他们,说不定还得把我们也拖累了,您说是不是?”

季老太还能说什么?哪一句不是理儿?得嘞,老大有这么个“贤内助”,以后走得肯定比他们想得还远!

“啥?!”

“啊?!”婆媳俩异口同声,一个是吓坏了,一个是惊喜死了。

“我们厂的工人一个赛一个勤快,一个赛一个能干,大家都在力争上游,最见不惯的就是偷奸耍滑,你们在白水沟的名声你们自个儿也清楚,就是我同意,工人也不同意。”

曹粉仙急得满面通红,“大嫂那我们该怎么办您倒是快说啊。”

“就像学生,要进好学校,得拿出成绩单来,合格了才行。”她顿了顿,“你们想进我这所‘好学校’,猫蛋爹妈也想进,可咱名额有限,这时候就得看谁的成绩单好看。”

老太太虽然不识字,可她识大体,知道老大的工作要紧,家里怎么倒腾都只能在地底下,拿到台面上来就成他的把柄。“逼老婆子,你们也是,懒骨头就那么贱,多干点活会累死?”

曹粉仙撇撇嘴,不说话。

过了会儿,看林珍珍没出声,以为是睡着了,这才开始进入正题,抱着老太太的胳膊晃:“哎呀妈,我们这也不是没办法,知道您疼来福,委屈了我们就是委屈了来福,大嫂不是开了个纽扣厂嘛,我们来当工人怎么样?”

老太太还是清醒的,“边儿去,工厂不是你大嫂的,她做不了主,要参加招工你是城镇户口吗?是的话找劳动局去啊。”

“那她大姐是农村户口,不也照样进来了。”曹粉仙顿了顿,“再说了,我们进了工厂,吃住都在大哥大嫂这边,再把来福带来,您老人家就天天抱着大孙子到处溜达,多舒坦呐?”

“刚开始以为是缺碘,可补碘也没什么用,后来才怀疑是遗传。”她拍了拍荞荞的背,哄她:“荞荞乖,把你的画画本儿拿来给阿姨看看,好不好?”

小丫头哒哒哒跑回自个儿房间,王芳这才小声说:“我们都检查过了,她的甲状腺结节不小,得长期服药,如果效果不好的话我们准备十五岁前给她做手术……她爸说,手术做太早会影响她长个儿,做晚了又怕恶化,发展成甲状腺癌。”

“轰——”珍珍只觉自己脑袋里一声巨响,甲状腺癌!

她知道!

这时,荞荞的画画本儿也拿出来了,是一本小小的很袖珍的美术作业本,封面用彩色蜡笔画着个小女孩,名字那栏是很工整的楷体字——“季沅君”。

“娘,记分员太过分了,只给来福爹记五分工,刚还叫嚣要给他记四分,他这么干咱们没面子连带着爹娘也丢脸,最关键吧,这么点工分,我吃不饱,没奶水,来福就要饿肚子。”

“滚一边去,人家为啥给他记这么少,你们心里没点逼数?”懒成那样,骨头都快散架了,还有脸告别人的状。

“不是不是,孩子爹懒是懒了点儿,我不否认,可这新换的记分员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二姑就是隔壁海洋他奶,这明摆着就是故意为难,故意跟您作对。”

老太太本来没在意,可这么一听,还觉着有点像。特别是最近半年她给国营食堂送鸡蛋挣了钱,老婆子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实在讨人厌,要不是珍珍劝她别动怒,别把倒腾鸡蛋的事弄发,她早跟她干仗了!

因为怎么惹她,她都不接茬,老婆子估计是支使外甥为难季家人,就是想惹怒她,闹出点什么来。

“不行咱去县医院,打吊针?”

珍珍摇头,她从小就怕打针,能吃药坚决不打针。

刚躺下,被子还没盖好呢,忽然门口就传来一把熟悉的女声:“大嫂,娘在你这儿吧?”

珍珍嗓子疼,说不出话,只能看向婆婆。

“叫魂儿呢叫,我这不刚来到一会儿,咋了?”除夕夜是一大家子并着过的,老大家负责米面肉蛋,老二家负责半个月柴火,老三负责里里外外的洗涮,才刚吃过怎么又想来打秋风!

“咋,说你还不服气呢?”

“没, 妈你想哪儿去了。”

老太太不跟他嬉皮笑脸, “认真的, 你最近没经常值班了吧?”

刚调去市局那三个月,他也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值夜班的,这几个月摸清楚单位和辖区情况, 局面也逐渐铺开了,他也就十天半月值一次,白天再怎么忙,晚上小两口几乎天天在一起,刨除不方便那几天,确实……挺频繁的。

老太太也想到这茬,她是真着急了。

季渊明急了,小媳妇的脸色,不是担心,不是着急,也不是懊悔,是一种很微妙的……气愤。

“谁惹你生气?看这小嘴,都能挂油壶了。”

“季渊明你傻子,大傻子!”

季渊明摸了摸鼻子,他觉着自己没惹媳妇儿啊。

他越是这副纯良无害,她越是生气,越是替他不值,原来上辈子让他散尽家财的不是她和他的女儿,是别人的孩子!原来他们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孩子,那就是季小牛那不成器的早死的爸爸,呸!

这道彩虹产生的眩晕, 把林珍珍给晕吐了,从此吐得一发不可收拾,吐得天昏地暗。

就连隔壁的寡妇大妈, 每到饭点听见小林老师的呕声, 都心疼:“林老师那么娇贵个人, 愣是吐得面黄肌瘦。”

因为孕吐严重,季渊明还专门每天早晚各请一个小时的假, 伺候好媳妇儿早饭吃了吐吐了吃才出门, 中午赶回家来伺候吃了吐吐了吃的中午饭,下午提前一个小时回来煲各种养胃汤……当然, 这还是老太太和丰收大姐都在,蕙兰时不时也来帮忙的前提下。

“珍珍你这福气也太好了,婆婆姐姐伺候你, 连男人也尾着你……我们家那口子,货比货得扔!”春霞“咬牙切齿”的说。

“肚子要不这么折腾, 我还不情愿他伺候我呢。”珍珍有气无力地说着,摸了摸尖尖的下巴, 瘦得婴儿肥都快没了, 愁啊!

晚上,季渊明回来,珍珍也没提白天的事,反正两口子现在的目标很明确:把自个儿小日子过起来,男人仕途顺利,女人商途坦荡,再生俩孩子,好好教养他们,其他的事都阻碍不了小家庭的步伐。

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们刚想着到劳动节要再没动静,就去医院看看,谁知四月里的一天,俩人忽然想起来——例假好像挺长时间没来了。

具体有多长呢?好像是春节前来了一次,没几天病倒,躺了一个礼拜,后来又忙厂里的事,就给忘了。主要吧,她例假不是很准时,以前又闹过假怀孕的乌龙,不敢往那方面想。

此时一合计,最近确实是挺能吃,饿得超快,小便也有点多,两口子当即上县医院化验。

大夫都是有专业素养的,他们刚把情况一说,就开单子让他们去二楼抽血,季渊明认识院长,直接找了位老中医,验血结果还没出来呢,老中医把脉一号就说她怀上了。

曹粉仙脑袋瓜那叫一个激灵,“大嫂我明白了!您是说让我们跟二哥二嫂竞争,比比看谁勤劳是吧?放心吧您,只要给我们时间,今年过年保准交出一份满意的成绩单。”

“好,一言为定,到年底我去生产队记分员那儿看看,不算来狗猫蛋,你们两家谁的工分多,我就招谁来当工人。”

“好嘞!大嫂你可要说话算数,咱妈给作证呢,是吧妈?”

老太太憋笑,点头。

曹粉仙这才抱着她的大胖小子,屁颠屁颠往白水沟跑,生怕去晚了工分低。废话,当了工人那就是有工资拿,有劳保领的,别人画大饼她不信,可大嫂说话算数,比公婆还一口唾沫一个钉,她不信她会不认账。

“放你娘的狗屁!舒坦的是你!都分家了凭啥还吃你大哥大嫂!”老太太动了怒气,“当时闹着要分家的是你们,现在还有脸呢?你大嫂捡的鸭子,一年也抱了好几窝,苹果枣成了气候,也都让你们分着栽了……算下来额外分给你们的东西,也值个三四百,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你,啊?”

从炕尾抓起笤帚,噼里啪啦就往她身上打。

曹粉仙“哎哟”叫着,抱头鼠窜。来福听见妈妈叫,吓得哇哇大哭,珍珍想再装睡也没辙,她知道老太太拎得清,所以就想看看她会怎么处理。

还真是没让她失望。小鸭子和苹果枣,这是她刚穿来时用大家伙的公共资金想的创意,现在她一分没要,全回馈了老二老三,这是她的情分。可他们想打纽扣厂的主意,那就得治治他们了。

“慢着,妈别气坏了自个儿,来福妈要想来工厂上班,也不是不可以。”

珍珍对这个名字,再熟悉不过,上辈子她看季小牛一个人孤苦伶仃,主动帮他找过他的远嫁姑姑,可惜有用的信息不多,季小牛也只知道姑姑名字叫季沅君,是他爷爷找老先生取的,特别好,还有一个信息是生过一场甲状腺癌,他爷爷散尽家财帮她治好的。

当时,珍珍把这些信息发布到季沅君所嫁城市和省份的贴吧里,每隔几天就要去看一下有没人回复,所以对这两项重要的信息记忆犹新。

原来,王芳的丈夫也姓季,不谋而合,给她取的也是沅君,多么诗情画意,寄托着他们美好愿景的沅君啊!

“阿姨,你怎么啦?”荞荞仰着脑袋看她,忽然茅塞顿开,又哒哒哒跑回房,拿出两枚小小的包着锡纸的巧克力,“阿姨,吃糖糖,要开心哟!”

林珍珍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只是被动的接过巧克力,甜蜜里带着淡淡的苦味,恰似被命运捉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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