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离别(第1 / 1页)
【…做大人,常常有人要我做大人。宋妈临回她的老家的时候说,英子,你大了,可不能跟弟弟再吵嘴!兰姨娘跟着那个四眼狗上马车的时候说,英子,你大了,可不能招你妈妈生气了!蹲在草地里的那个人说,等到你小学毕业了,长大了,我们看海去…】
刚才撼动不了温学心分毫的画面,忽然间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闪回。
【“老高,我知道是什么事了,我就去医院。”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镇定,这样的安静——爸爸的花儿落了,我也不再是小孩子】
一把温柔的刀,轻轻的在他裹在茧里的心上划开一道缝,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意在流淌,在掠过手指,划过火车模型时酝酿。
一直到——
他的心早被虐的有茧了。
所以——
接下来的《我们看海去》、《兰姨娘》、《驴打滚》都没有撼动温学的心分毫,他只是沉浸在,江阳借助于孩童视角,所展现出来的悲欢离合,在天真盎然中道尽人世复杂多变,道尽孩童面对人世凄苦的所有困惑和思索,也道尽那个时代中人被时代所裹挟身不由己的故事中。
对大人而言,离别和身不由己,麻木的显的矫情。
对分不清海跟天,也分不清好人跟坏人的孩童来说,刚刚好。
不过——
看到他认真画画的样子后,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让李鱼
这正是文学的意义。
他可以大胆的说,这本小说比他们杂志现载的任何佶屈聱牙的文章,更适合刊登在《秋实》上。
发现宝了啊。
李清宁:“也行。”
杂志刊载和出版社出版不冲突。
正好。
稿子还在她手里,她改了一些错别字,还没来得及给陈姐呢。
于是——
江阳坐下来。
他听了一会儿,大致听出来了,他们在谈音乐。
谈的什么音乐,江阳就不知道了。
他趴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摆台,就他钓到大鱼的那张照片慢慢推到桌子边缘,靠近陈姐她们那边,怕他们看不太清楚。
李清宁瞪他一眼。
温学抬头,看到一个乘务员推销高铁模型,一个中年人掏钱买了一辆。他终究是红了眼眶,模糊中,他仿佛看见,那个中年人用干巴巴的手从兜里摸出一张崭新的票子,买了一个火车模型——
他妈的!
老贼是真刀啊,快成刀圣了!
然而——
在看到《爸爸的花儿落了》时,他心不断往下沉。
他摸了摸手边的火车模型包装。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他耳边仿若响起了李清宁的歌声。
温学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可乐。
这蓝瓶的就是不够劲,于是他在餐品车经过的时候,买了瓶红的。
至于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温学倒不是很在意。
这刀对他来说不算刀,只是钥匙上的指甲刀,剪掉的只是指甲而已。毕竟,作为严肃文学杂志的编辑,温学每天审的稿子不是刀,那已经是虐了。
江阳专心做起了老莫留下的素描作业。
李清宁翻看江阳买来的书,时不时地加入陈姐他们的讨论中,补充两句。
冯静带来的人偶尔看江阳一眼。
他们久仰大名,但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江阳。
只是想不到第一次见面就那么别开生面,他们想他进来时的鲁莽,不由地羡慕和感慨,真牛皮啊,让大魔王偏爱的这么有恃无恐,要知道,他们在谈的可是大几个亿的生意,却有种去别人家谈事,旁边小孩做作业,家长在监督的感觉。
然后——
她伸手把摆台摆正,争取一百八十度无死角的让人看见。
江阳看见得意的笑了一下。
接着。
江阳就跟在老师上课时,你跟漂亮的班花在下面开小差一样,悄声把遇到温学的经历说了,他觉得钱不钱的在其次,关键温学说的对啊,可以拿两次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