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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审讯(第1 / 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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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猛的一颤,只闻沈浩轩轻声的斥责:“别动,我还没给你修完!”

“他让我赶紧联系杀手要肖云峰的命,越快越好,而且……而且买凶时还要让杀手以为是沈少的指使!”余善书缩了缩脑袋,悔之不迭,“早知道今天我宁愿辞职离开画社也绝不肯干这种事情的,怎么说我算个有头有脸的人……”

保镖照例对他又是一顿饱揍,喝斥道:“少说废话,赶紧说重点!”

“就这样,我经过人介绍找到了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用电话联系的,承诺给他一百万,先给他打过去一笔钱,让他赶紧用车撞死肖云峰……”余善书捂住自己的脑袋,又恐惧又后悔,“我该死啊,当时就鬼迷了心窍也不想想这样做的后果……唉!晚上事情做成了,那赌徒给我打电话汇报结果的时候,我就、就……就故意对着话筒说……说:沈少,事情做成了!”

“……”我的脑袋轰的一声响,全身都僵直不动。曾经以为的真相原来只是个可怕的骗局,可笑我一直错把凶手当恩人,以为是他在为我支持公道,以为是他……帮云峰报了仇……原来……这一切都是冷涛设下的陷阱!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只是为了陷害沈浩轩吗?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狠?难道就不会有一丝丝良心上的不安吗?他……看起来那么温和绅士,难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吗?

“是冷少让我去的!”余善书擦了把额头的汗,接道:“冷少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那副在国际画展上获奖的《幽怨》,画家就住在R市,他就以此判断画上的模特应该也在R市。他派出人四处找寻,可是找来找去都没找到。也许是凑巧吧!云峰画廊开业那天,我正好从门前走过,看到开业就进去转了转。其中有几副画风格很不错,我就挑了几副。后来……”他怯然地看我一眼,接道:“付款的时候,这位穆小姐主动跟我推荐肖云峰的作品,我看了看发现这副画竟然跟那副幽怨的模特非常像,就买下来。”

我瞪大眼睛,果然冷涛当初去R市是专门寻找我的,听余善书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已有了个模糊的不祥答案,可是我不敢去深究不敢去正视。双手紧紧握起,手心里都渗出了汗,我僵坐在沙发上不动不敢动,生怕那个可怕的答案就要从余善书的嘴巴里吐出来。

一只大手拉起我紧握的手,耐心地将我攥起的手指慢慢扳开,柔声说:“别握这么紧,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了!”

“……”我不吭声,任由他摆弄着我的手,眼睛却仍然死死地盯着余善书。

“当时我确实也没觉得这副画有多重要,只是见冷少对《幽怨》感兴趣,所以就把它献给了他。没想冷少看到后就激动得不了了,他说这是肖云峰画的,还追问我是在哪里买到的!我就跟他说了上午的事情,也说了云峰画廊的地址以及里面的情况。”

“我们少爷有话问你,你要想好了再回答!”保镖再狠狠踢他一脚,警告道。

余善书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满脸的惶恐,连连点头道:“沈少有话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绝不敢隐瞒!”

我皱了皱眉头,余善书是春江画社的总编,人前总是一副学者风度,现在这个样子未免太狼狈了,才要对沈浩轩说不许用武力欺负人,沈浩轩却已开口。

“云峰画廊开业的那天,你到那里买画,凭你堂堂画社的总编,为什么亲自屈尊迂贵地到那么一家不入流的画廊看画?嗯?”沈浩轩点燃一支烟,慢慢吸了口,看样子准备好整以暇地细细审问。

“……”余善书瞅我一眼,有些为难地踌躇着。

两人坐的很近,几乎呼吸相闻,可是我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变得如此陌生,陌生到好像已无话可说。

这次照例仍然是我沉不住气,我问:“你不是要用事实讲话吗?说吧!”

他抬起眼眸,深沉的黑眸凝着我,弯了弯唇角,说:“我想跟你一起多欣赏一会儿这里的美景,没想到你这么不愿跟我待在一起?”

我心里一动,记起曾经无意间对他说起过,如果住在湖边该有多好,推开窗子就可以看到如镜的湖面,冬天走出门外就可以晒着太阳甩杆垂钩。陶渊明有诗: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我们是:垂钓家门前,抬头见湖光。

如烟的往事本来已经模糊了,就像我对他的感情,已经淡了……可是,忽然的,记忆的闸门打开,那些令我悸动过的往事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一时间,我默然无语。

“我不会原谅他的,永远不会!”我喃喃地自语着。

“我也不会原谅他,而且必须要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沈浩轩微微咬牙,“我要他比那些杀手死得更惨!”

我不禁打了冷颤,抬头望向沈浩轩。他没有再看我,而是掏出手机慢慢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冷少,跑得很快啊!”沈浩轩笑着,眸底却是一片森寒。“你真行啊!把我身边的两个女人哄得团团转,傻乎乎地为你卖力又卖命!以前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你的阴险卑鄙远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很让我惊喜……”

我怔了怔,他在跟冷涛通电话?他说冷涛把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哄得团团转?其中一个是我吗?那另一个是谁?卖力又卖命?说得不是我吧?我好像还没到那种程度。

黑黝黝的铁棍威胁味十足地在眼前晃动着,只听一位保镖喝道:“赶紧把那天杀害肖云峰的经过说一遍,有一点遗漏敲碎你们全身的骨头!”

那些杀手全部面色如土,连连磕头求饶:“沈少饶命!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知道肖云峰是沈少罩着的人,就算给我们一座金山我们也不敢动他一根汗毛啊!”

“废话少说,你们说清楚,到底是谁收买指使你们杀肖云峰的?”

“是冷涛!”其中一名杀手连忙承认:“他承诺给我们一千万,让我们除掉肖云峰再……再把一张写着字的纸条丢在他的身上……我们当时真不知道他要嫁祸的人是沈少啊,不然绝不会干的……”

一滴滚烫的泪水溅落下来,正好滴在沈浩轩的手背上,他低头看了看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便对那些人吩咐道:“把他们拖下去狠揍一顿,敲断手指后再丢进海里喂鱼!”

“冷少喜欢穆小姐,嫉恨肖云峰娶到了她,就一直想除掉肖云峰。第一次车祸没能要肖云峰的命,他很生气,不过……不过知道肖云峰已经丧失了性能力不能跟穆小姐行夫妻之事,他才暂且放过他。后来……肖云峰突然奇迹般的好了,他又起了杀心。让我雇了几个杀手伺机除掉肖云峰,正好那天,穆小姐离家出走,肖云峰四处寻找她,就趁着那个机会将他劫持到一间废弃的仓库里……先敲断了他的手指……”

“不要再说了!”我失控地尖叫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疯狂地摇着头。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怎么会这样呢!冷涛……他为什么这么可怕?他可以将所有狞恶阴毒狠辣隐藏的点滴不漏,温润儒雅的绅士外表下谁能想到他的真面目是如此的惨不忍睹。

雪馨,你不了解男人,其实男人嫉妒起来远比女人更加可怕!

当初,他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以为他说的是沈浩轩,原来,他说的是他自己!

隆冬季节,度假村依然美到令人瞠目。各种冬季常绿植物依然吐青纳翠,绕堤的河流,平静的湖泊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闪着粼粼波光。

一幢幢的欧式别墅点缀在树林灌丛中,豪华的酒店,宏伟的商场,漂亮的夜店……这一切一切都被浓密的植物掩盖着间隔着。

沈浩轩带我来到一处朝阳的平坦湖堤前,身后是一幢精致小巧的木屋,敞亮的落地窗,透过粉色拽地的窗纱,可以看到里面精致豪华的粉色皮沙发,透明剔亮的水晶玻璃几,以及一张类似于古代床塌的榻榻米。

“冷吗?”他抓住了我的双手,俯首亲昵地蹭了蹭我冻红的鼻尖。

我不习惯这种许久不曾有过的亲密,便扭过了脸,不看他。

松开我的一只手,再抓过另一只手,男子的嗓音平静又温和:“乖,把手指松开,指甲都掐进肉里去了!”然后,他又开始不紧不慢地修剪我另只手的指甲。

“还有呢!后来肖云峰的死因,你也说清楚点,不许有任何遗漏,漏掉一句打断你一根骨头!”保镖抽出了黑黝黝的铁棍,在余善书的眼前晃了晃,接道:“就像你曾经让人打断肖云峰的手指!”

我想我比余善书哆嗦得更厉害些,什么?肖云峰的手指也是……也是这些王八蛋打断的?!这么说……肖云峰的第二次被谋害也是冷涛……

“呃!”余善书几乎要瘫倒在地上,不过很快他就被人提着领子拎起来,挨了几下铁棍,杀猪般嗷嗷叫起来:“我说啊我说!”

我突然全身没有了力气,倚靠在沈浩轩的怀里,颤抖不已。

沈浩轩将手里的烟支摁熄在烟灰缸里,轻轻拉开玻璃几下面的一只小抽屉,居然从里面找到一只剪指夹,然后他开始慢慢地认真地帮我修剪尖长的指甲。

“冷少听完后有十几分钟没有说话,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然后,他就抬起头招手让我过去,分派给我一项任务!”余善书苦着脸,很是沮丧的样子,“我听完了很害怕本来不想干的,可是冷少的命令我又不敢违背,不然……这主编的职位就保不住了!”

沈浩轩抬眸瞄他一眼,保镖立刻对着余善书一顿痛殴,打得他惨叫连连。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男子的大手握得很紧根本不容我挣脱,他继续俯首认真细致地帮我修剪指甲。

余善书挨了一顿揍,样子更加狼狈,连忙接着交待:“冷少让我买凶……杀人!”

“快说!”保镖再踹他一脚,恐吓道:“小心我们少爷没了耐性让你永远开不了口说话!”

“呃,”他哭丧着脸,说:“好,我都说!求沈少饶我一条性命,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不是让你说这些废话!”保镖毫不留情地将他踢翻在地,“老老实实回答少爷的问话!”

“好好……”余善书挣扎着爬起身,却又被人踹在膝盖上疼得浑身直打颤,半跪半爬在地板上,哭丧着脸说:“我说……我都说!”

突然,我感觉此时的情景跟那日在春江画社,冷涛亲自审问那名撞倒肖云峰的男子时情景有些相象,难不成余善书也牵涉到这宗案件吗?

“算了!”他再次轻叹,无奈多过感伤,“我知道你不再留恋过去,我们的感情你早就不再希罕!”

“……”我们之间曾经还有感情吗?我悲怆地转过头,悄悄擦试滴落的泪。

他按下了沙发边的电话免提:“把余善书带过来!”

余善书?!我怔神的功夫,就看到三四个保镖推搡着一个狼狈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那男子正是余善书。

一位保镖飞起一脚踹在余善书的膝盖上,他痛呼一声顿时跪倒在地。

“你凭什么可以如此张狂?不就仗着你那张厚比城墙的妖精脸还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巴?”沈浩轩继续笑着,“跑到德国去你一定要在弗朗的老窝里躲好了,千万别让我逮到,不然我非废了你不可!”

冷涛已经去德国了?速度是够快。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他车里的那个女人,真是夏彤彤吗?难不成她也跟着他一起跑了?难道……心里一动,我抬头看一眼沈浩轩,暗忖,难道他嘴里所说的另一个被冷涛利用的女人是——夏彤彤?!

“现在不光我,殷圣奕也在四下找你,有生之年除非你别再踏上东南亚,不然……”沈浩轩冷笑着,嘴里呼吸的气息似乎都在冒着冰碴:“落到我手里我先剐了你那张妖精脸让你再也没资本诱惑女人,再割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也不能甜言蜜言地迷惑她,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虽然冷涛做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虽然我很伤心很痛心很愤怒,可是……沈浩轩的话也未免太狠了些吧!什么最毒妇人心?我看是最毒男人心!

“你找个老鼠洞躲起来了,就不管你弟弟了?……呵,别急,冷波这个小子曾经还是我最亲的妹夫,我当然要——好好地疼疼他!”沈浩轩的黑眸闪过一抹戾色,“之柔为他几乎都要发疯了,这个狼心狗肺的臭小子也敢跟我玩始乱终弃,很好啊,我要不仔细整整他怎么出心头的这口恶气!”

“不要啊,沈少饶命!沈少饶命……”惨厉之极的求饶声慢慢远去了,小木屋里又恢复了平静。

我轻轻地啜泣起来,为这惨不忍赌的真相,为逝去的肖云峰,为欺骗我的冷涛。

心,很痛!

沈浩轩没有劝我,他将我搂在他的怀里,轻轻拍抚着我的脊背,不时低首轻轻吻着我的发。

我并没有哭太久,也许数次经受残酷的考验,我的神经已经锻炼得十分坚韧。流了一会儿泪之后,我也就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冷涛,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伤透了我的心!

从认识你以来,你从未对我发过脾气甚至没有对我说过一句重话,你的温柔呵护如同绵绵的细雨润泽着我枯萎的心。就在我的心田快要被你暖过来的时候,你竟然做下如此不可饶恕的罪恶,让我如何再原谅你?

“好了!”沈浩轩满意地看着我修剪好的双手,拍了拍落在身上的指甲屑,抬头吩咐道:“把那几个杀手也弄过来!”

我窝在沈浩轩的怀里,确切的说应该是瘫在他的怀里,木然地发着呆。

不一会儿功夫,几个五大三粗的男子被推搡着走进来,照例是一顿饱揍之后跪在地上。

似乎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令人打开小木屋的门锁,拉着我的手走进去。

木屋里很暖和,很明显在供应着暖气。我有些意外,这些天这座度假村不是一直在停工的状态中吗?怎么突然开始供应暖气?

“知道你怕冷,昨晚刚刚通知人烧暖气,烧了整整一夜,果然暖和许多。”沈浩轩淡淡地说着,好像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可是我很清楚,要供应这样一座庞大的度假村足够的暖气是个多么浩大的工程。难道烧了整整一夜,只为今天我们来坐这一时半会儿吗?

坐在柔软的皮沙发上,透过明净的落地玻璃窗,看着泛着波光的湖泊在阳光下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耀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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